又觉得刘备此人,颇合心意,总想着收服,虽然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机会。
既然不能杀,这一次刘备、关羽兄弟主动请缨要来冀州战场,自然是有所目的,那就是立功还取恩情,两位军师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同时,那时候徐晃也才刚知道,原来关羽是主动请缨想要来立功的,这就耐人寻味了,他们三兄弟本来在许都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时候愿意来立功,自然是要有一个可以离去的理由。
是以,两位军师教了他这番话。
虽然徐晃也不知道这么说有何用,反正既然是军师吩咐,照做就是了。
……
关羽在一日之内,和徐晃接连见到了曹洪与夏侯惇,本身只需派遣传令兵来告知,但出于妥善考虑,两人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面对面的将战略告知。
曹洪、夏侯惇均是吃了一场败仗,正是要收拾军心重振旗鼓的时候,自然万般期待这场仗。
可是之前新败,军心受损,想要将士再去战场卖命倒是不难,但未必能有必胜的气势,两军交战气势一旦弱了,那么战局的微末变化自然会有影响,说不得耗损就会颇为惨重。
但现在不一样,关羽肯主动请战,一旦得胜可以壮三军声威,若是败了又不是他们的兵马,折损的是关羽的名声,这何乐而不为,于是一拍即合之下,两人决议出兵,奉天子诏书,大军开进,和颜良交战。
并且,各自出兵两万,支援关羽,让他能有底气。
曹洪攻延津、夏侯惇攻白马津,关羽领一支兵直奔黎阳方向,攻取颜良大营。
第一日,出去的兵马就已打得不可开交,延津兵力不多,曹洪围困之后攻坚慢战,欲将守军团团围困,以最小的伤亡来攻取此地,战局两日渡口。
而夏侯惇和关羽,则是在白马遭遇颜良大军,双方拉开阵势大战,血战不休,直至一日夜后,方才分开,各自都有斩获建树。
却在此时,徐晃已经带着小股骑兵,沿着朝歌的山路小道,一路摸到了汤阴境内,准备从西北方向发起突袭,一日夜已经突破了两道关隘,引起了袁军的注意。
第二日野外临时营地的颜良,在历经血战之后,得到了快马禀报。
“我军后方出现了小股骑兵,正在威胁西北方向,应当是要阻断从黎阳来的援军,将军,此地不宜久留,他们的目的可能是延津而不是白马,此二地只要有一方失守,对黎阳境内都有威胁。”
“我等,应当等待主公大军到来!”
一片颓唐血腥的军寨之内,颜良在擦拭自己的斩马刀,听闻此话之后双眸微眯,道:“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一千六百骑兵,六千余步卒,军备齐全,尚有两千大盾。”
“这就是了,”颜良丝毫不慌,低头看着自己的刀刃,轻笑道:“若是此刻退去,等同于将口子让与敌军,如此东郡的大军,同样会围住白马。”
“此时我们在此仍然还能撑住,应当占据两地,等到主公大军到来,你立刻派飞骑去请援,让主公加派兵马,接防此地,我军死战不退。”
说到这,颜良站起身来,道:“传我命令,待明日晨时炊后,发兵挑战,阵前斩杀敌军贼将,以此,拖延他们暗中突袭的战略,日夜与之交战摆开阵势交战便是。”
“夏侯惇如此行军,就是为了让那支骑兵入我后方,然我冀州骑兵也不少,主公自然会派遣骑兵去围剿,”颜良心中冷静,不多时已经理清了这几日接连交战的思绪。
明白曹军现在用意所在,依旧还是两个渡口。
看来,他们明白这两处地界,是极为重要的战略之地。
“唯。”
主簿劝说不得,带着探哨一同出了营帐,又吩咐嘱托了几句,让他立刻派遣飞骑去寻袁绍大军,此时的大军,仍然还在准备祭天祭祖,要到达的战场恐怕还需十日。
同样,许都曹军恐怕也是如此,这空前一战,决定的是北方霸主,双方各自有出师之理,自然是礼法上,谁也不能落了下乘。
命令传下,第二日,颜良又来请战,袁、曹两军,再次摆开了阵势,阵前交战。
颜良的步卒在中,骑兵在两翼,占据了浅滩的平展处,展开之后,盾牌林立,士兵凶神恶煞,目光坚定无比,气势宛如一面立起的巨盾,又像是横在道路上的高山。
曹军则是占据高处,远远一看此阵势,当真是心里失落,无从下手,只感铁蹄不可冲破,两翼不可包抄,因对方地势过于平展,恐怕这看似铁壁的阵列,一旦动起来也十分灵活。
心中的战意,顿时消去了不少。
“这和当初交战徐州、扬州兵马均有不同,这颜良不愧是河北名将,他手底下的兵马,一看便是训练有素,心志坚定之辈,不容易击垮……”
“是啊,这就是战胜幽州白马的军队,倒是有几分风采。”
“与以往贼寇决然不同,一眼可见其精良。”
军中前列的文武,在高处一观之后,都是啧啧感慨,一时间嘈杂声不断传开,军心有所动摇。
本身坚定的兵士,在听了这些夸赞之语后,面上也都多了一份凝重。
此刻,韩浩、夏侯惇等并不言语,看向了在侧的关羽,轻声问道:“云长,你觉得颜良之阵如何?”
关羽是昨夜亲自和他们厮杀了一晚上的先锋猛将,他说的话自然是最有说服力。
“嗯……”关羽傲然挺立于战马上,目光微凛,微微左右扫视,暗道此时军士颇有议论之心,乃是心有不安。
正需要身为将领者,站出来稳住军心。
他冷哼了一声,傲然道:“某观之阵,如破砖烂瓦;观其兵,如同插标卖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