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此儒定是军师,我落得如此境地,断然也有你献计之功,你既是重要人物,一旦生擒威胁,便可令这些兵马投鼠忌器!
呵,你既贪功冒进,想要杀我之名,自当要付出代价!吕布心中明了,自己封为温侯、虎牢斩将无数,鏖战三英!后斩杀董卓,身骑赤兔,手中方天戟,是当世一等一的雄武猛将!
谁人不想取我命!用以扬名!!
刹那间,不少人目光都看了过来,也在瞬间知道吕布用意,乃是意在张韩!
典韦也瞄了一眼,但很快专注于身前厮杀,有副将牵来了战马,让他上马将双脚扣在铁马双镫内,以此借力,也不比在地上差多少。
战场一片混乱,此刻张韩身侧黑袍精骑宛如流水一般自两侧冲向前方,形成了屏障抵挡住眼前的兵马,高顺在前和吕布死斗,两侧骑兵无不是找准机会想要斩杀。
正如吕布自己所想,这些人都想要他的人头,谁能拿下,不光是封赏无数,还有泼天的名声,足以扬名四海!
是以,天下一等的声名,谁都不会放过。
只是几个呼吸,吕布就被几把大刀架住,他收力将这些架住的兵刃压至肩前,而后奋力一举,将所有送来的气力卸开,爆发猛力横扫斩杀数人,狂叫着从人群之中杀出,杀得黑袍骑宛如被两双大手一左一右撑开了去。
挣脱围困的吕布,依旧是与身后人直奔那张韩。
而此刻,奇怪的一幕也同样发生在他眼中。
这名身披轻甲的儒生,竟戴上了头盔,左手持缰绳,右手持枪,压低了上身,双腿一夹脚下那匹散发乌黑光泽的战马,竟然了俯身向他冲了过来!
“好胆。”
既伱想死,那就送你去死!
两道身影迅速接近,在靠近的一瞬间,吕布立身而起,竟然在马背上微微站了起来,同时左手了拉住缰绳,令赤兔前脚扬起,立马突刺,长戟宛如罡风席卷,轰向张韩!
“死!”吕布霸气的怒吼着,宣泄自己的愤怒,此戟用尽全力,勒马变招,一般人定然难以反应。
马战就是如此,往往一招之内就能决出胜负,吕布厮杀过来,本已耗费了浑身的气力,杀出重重围困本就已很疲惫了,这一招已经是他的脱力一击。
却不料。
张韩抱住马头,双目如鹰,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变招,他向左矮身下去,藏在了马首之后,此战马也非常灵行,竟在此时随着缰绳直接绕行,毫无半点逆力。
就此,两道身影交错,黑色的战马快到仿佛连影子也追不上他,一瞬间在绕到了吕布的身后,吕布惊讶的侧身看去,却见到张韩那一双清澈如深潭的黑眸,一种可怕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好似墨水滴入了平静的湖面,难以言喻的沉重荡漾开去。
张韩在绕到赤兔身后的瞬间,抓紧缰绳向上一提,同样也是在马背上战了起来,长枪自后背而出,扭身回马,枪出如龙!
噗!
这一刺,刺进了吕布的左肩,但已再难寸进,因为枪头处被吕布死死的抓住,并且一股大力从枪头传了过来,吕布竟顺势一倒,抓着张韩一同倒了下来。
倒下的瞬间,张韩宛如灵豹弹起,然后紧握枪把将枪尖指向了吕布的喉咙。
这位大汉温侯,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双目空洞一般,他想不明白,这,这人的气力……不下于方才那莽汉。
而且,他的马术、枪术,作战时的直觉,都是天生的武人。
你装什么儒生军师!
你有如此武艺,不去上阵杀敌扬名立万,缩在大军之后当一个小军师!?
我特么历经千辛万苦,在重重保卫之下近乎力竭的接近你,结果你是最猛的。
当真阴毒,你恐怕真的是个狗贼!恶贼!奸贼!
吕布心里此时有无数的槽,吐都吐不完,但是浑身乏力,却又说不出口,若是眼神能杀人,他多想把眼睛挖下来贴张韩身上瞪一辈子。
到最后,心里的千军万马,化作了一句话,“小子,你是何人?”
张韩站立挺直,枪尖寒光一凛,“曹营主簿,张伯常。”
“主簿……”
吕布陷入了沉默之中。
当年我也是主簿来着……
此时,战场已陆续结束,吕布麾下部将四散而逃,侯成被典韦所杀,而魏续、宋宪在被捕之前,大骂吕布毫无仁义,无能鼠辈,不念旧情。
吕布被反绑着,靠在一块巨石上愣神发笑。
人心一散,竟然是百态。
侯成和魏续,身上的军棍伤都很轻,那可是自己特意让人假意行军罚,暗中实际是想带他们离开,结果反倒被骂无能、无义、无情。
这时候又还能争辩什么,或许,人至溃败而亡,都是这般丧失理智,无能而怒骂。
呵,还不如牲畜有情,吕布心说。他想起了赤兔在交战时,多次拼死来救,这不比人有情多了吗?
然后他就听见了“夸哒哒”的马蹄声,接着是暗红的身影被张韩骑着,不断在平地上来回奔跳,似乎很是欢快。
吕布“……”
这个天杀的主簿,敢骑我的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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