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顶点,差不多是一个人的极限了,他救了你,所以他提出继续合作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云开抬头去看窗外,天空是灰白色,如同蒙了一层纱,朦胧而又模糊,一个人如果刻意的伪装,那么很难让人辨别真假。
可同时,她却心口一紧。
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明净的车窗照进书房里,将她隐藏得极好的那些小秘密都曝光出来,无处遁形。
云开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钻进去了无数条小虫子,啃噬着她,撕咬着她,疼得她几乎到窒息。
他大概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男人的话,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就相信,所以当那些话与实际背道而驰的时候,她很痛苦,很矛盾,很煎熬。
“萧寒……”
她轻唤他的名字,目光沉静如水。
“不要轻易的对一个人好,不要轻易的交付自己的感情,因为你不知道有一天你是否能够承受失去。”
如果为一个人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日后会后悔怎么办
她赌不起,也赔不起。
钱财如此,感情亦如此。
萧寒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怔怔的看着她。
“傅达和萧腾早有预谋,如今的一切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失去了权势和地位,从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里被赶出来,甘心吗”
如果是因为她,如果是因为需要还一个人情,那么她欠了他太多太多。
之前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今天,似乎现实给了她另一种答案,如同潮水猛然袭来,令她疼痛而又窒息。
萧寒蹲在她身边,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脸埋在她的脊背,许久才出声,“那些都是父辈留下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动心过,只是却不得不站在那个位置做那些应该做的事情,那是我的责任,如今有一个人出来替我扛起那些责任,说心里话,我求之不得。我想要的从来都是最简单的,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的心很小,有个小小的家,有个疼爱也爱我的妻子,生两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云开合了合眼,两颗泪顺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缓缓落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平静,可却依然哽咽得快要说不出话,“可生活远远不如我们想象的这般简单……萧寒,你当真就没有心理落差吗”
从巅峰跌至谷底,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就如同曾经的她,从光明里到黑暗里,那种落差几乎能够让一个人失去对生活所有的兴趣。
他从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如今虽不能说一无所有,可也十分的狼狈窘迫,他那么骄傲自大的一个人,怎能承受
身后是沉默,隔着她不算单薄的衣料,她似乎察觉到脊背上传来阵阵凉意。
他抱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地颤抖着,他这是哭了吗
她的心颤抖得越发的厉害了,可却仓皇地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
“萧寒”她扭头,却发现他正在拼尽了全力一般忍着不让自己咳嗽,一张脸憋得扭曲狰狞。
她抬手在他后背猛然就拍了一巴掌,“咳咳咳--”他的咳嗽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萧寒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不过还好并没有咳血,可是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很不好,脸色很差,人也软绵绵的,从如今的他身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意气风发,她似乎都能看到他即将要一夜白了头。
能不失落吗能不难受吗
心口钝痛,血在滴,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却又那样的无能为力。
云开扶着萧寒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接了杯热水递给他,然后问:“你现在是不是需要吃药药在哪儿”
萧寒似乎是忘了吃药这回事儿,有些费力地想了想才说:“应该是在我房间的柜子上,有个白色的塑料袋,昨天刚子交给我,我也没注意。”
云开恨得直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书房,直奔他的房间,果真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药包,但是怎么吃她不知道,她估计萧寒也不知道。
刚子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不会假期取消了吧可千万别,他这才刚下飞机,就这么再坐回去,实在是太不甘心。
于是咬咬牙,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