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进光禄大夫!
左柱国!
光是这诸般头衔,便是常人不可及之事,但李善长做到了!
可就是这般人,对于萧寒的评价,既然如此之高,甚至,将自己比之萤火之光,将萧寒比之皓月!
“不用惊讶,正常。”
李善长微微摆手,依旧不在意的笑道。
胡惟庸这才缓缓回过神,眼眸更是有些复杂的看向李善长。
“又或者,萧侯比为师聪明。”
“对于眼前局势的看法,要比为师看的更长远。”
等胡惟庸坐稳,李善长才又是继续开口说道。
“学生不明,还请恩师教导。”
胡惟庸又是微微拱手道。
“为师问你,开国以前,萧侯是什么?”
李善长轻轻点头,便是反问道。
“开国以前,少年谋臣。”
“为陛下平定天下,立下莫大功勋。”
胡惟庸想都没想,便是回道。
萧寒之功,人尽皆知。
“嗯。”
“少年谋臣,何其豪迈。”
“平定天下,何等意气风发!”
李善长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
“那为师再问你,萧侯之功,称之一统天下萧风雪,那为何仅仅是侯爵?”
李善长话音落下,便又是抬起眼眸,看向胡惟庸继续问道。
“年轻。”
胡惟庸仍然没有犹豫,开口回道。
少年谋臣,便足以说明所有!
“嗯。”
“年轻。”
“萧侯确实年轻。”
李善长又是点头,脸上笑意更足。
“萧侯,从进入幕府的那时起,为师便看得明白,这样的惊世大才,一定会展露锋芒。”
李善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怀念,随即,又是笑道:“还记得,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于萧侯,都是不屑一顾,一个小孩子,不在家中玩泥巴,跑出来做军师,不就是在说上位麾下已无人可用,这不等于埋汰人?”
确实,当年除了李善长,就算是刘伯温对于萧寒,心中都是有一抹轻视之心,却未曾想过,少年天骄之势如龙,入幕府,一计出,天下惊!
“后来呢?”
胡惟庸的眼中升起一抹期待,便是开口问道。
“后来,天下都知道。”
李善长瞥了一眼胡惟庸,便又是自顾自的开口问道:“那你觉得刘伯温的功劳,足不足以封个侯爵?”
“足以。”
“刘伯温的功劳,并不小。”
胡惟庸依旧点头,但嘴角却是微微抽动。
刘伯温的点背程度,那可真是闻所未闻。
年轻的时候不会做人,给老朱好一顿得罪。
好不容易等年长一点,又被浙东牵扯其中。
至于现在更扯犊子,又被牵入一桩大案之中,而这桩大案,还是谋杀小明王的案子,那还能活命?
确实,朝中众臣基本都知道那道密旨,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得改名换姓,继续为国出力,连伯爵都丢了,特别是在历史上,刘伯温已经死了,更是被株连九族,所以,这完完就是悲剧的一生。
可从这里便能看得出来,刘伯温的才能,绝不容小觑,要不然,按照咱老朱大哥的性格,该杀还得杀,怎么可能让刘伯温改名换姓。
那你就能想得明白,刘伯温封个侯爵,并不为过。
“嗯。”
“封个侯爵,不为过。”
李善长依旧点头,还是笑道:“这其中的缘由,为师想以你的聪慧,应该能明白些许,毕竟,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至于为师年迈,最早追随于上位,不管是出谋划策,还是主理内政,为师的功劳,永远都不可能低于公爵。”
“嗯。”
“陛下平定天下的路上,唯有恩师,功劳最甚。”
胡惟庸又是起身,恭敬作揖道。
“嗯。”
李擅长还是没有反驳,依旧点头道。
“但功劳再大,也架不住老夫已年迈,那还能在朝堂上苦苦支撑几年?”
随即,李善长又是有些感慨的笑道:“所以,若是老夫参与了小明王之事,老夫一定无法寿终正寝,也正是因为,刘伯温的年纪比老夫要小,上位才会下那道密旨,将刘伯温发配岭南,人尽其用。”
“轰!”
李善长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胡惟庸的脑海之中炸响。
胡惟庸终于明白了李善长的意思。
刘伯温的伯爵,固然有敲打之意,但老朱的心思,绝对不仅仅是敲打,而是要留下刘伯温,留下一个恩典给太子朱标。
未来,等老朱驾鹤西去,朱标登基称帝,便可以着手重用刘伯温,而到了那时,不管是爵位,还是官职,刘伯温都可一步登天,成为辅臣之一。
当然,若是没有小明王这件事,刘伯温这一生的轨迹,基本上已经定了,但奈何自己作死,那就由不得别人。
还有就是萧寒,李善长说过,从萧寒一踏进幕府,就知道,萧寒一定是惊世大才,而事实也证明,李善长没有错。
所以,从一开始,萧寒进入幕府,就不是为了朱元璋,而是为了朱标。
毕竟,萧寒可不仅仅是谋臣,他在名义上虽然不是朱元璋的养子,但实际上,萧寒就是朱元璋的养子。
那在这种种身份的加持下,还有老朱对于朱标的信任,只要萧寒未来没有犯过大错,萧寒一定会在下一朝绽放光辉。
“萧侯不仅没有出过错,甚至,功劳依旧不小。”
“但这份功劳,部都记在太子殿下的本子上,那这就相当于一份承诺,未来总会兑现。”
李善长又是看向胡惟庸,轻声开口道:“就像是这场扬州执行,为师想让萧侯入局,但萧侯入局半分,虽有牵扯,但却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确实无伤大雅。”
“一场重病,便是博得满堂喝彩,为国为民。”
“随意出手,便是毁了浙东与江南的苦心经营。”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胡惟庸抬起凝重的眼眸,便是看向李善长,沉声道:“赌命!”
两个字,如钟声般沉重!
就是赌命!
天下纷争大世,萧寒独坐于兰台之上,手持棋子,随手博弈,至于对手,便是命!
我命不该绝,便向死而生!
这一局!
胜,萧寒为国为民,敢为天下先,博得满堂彩,更是顺势剪除了浙东党派与江南文官集团的布局,致使三年的苦心经营,一朝付之东流,大夏倾覆!
输,真相大白,萧寒为国捐躯,为忠义而死,明知自己体弱多病,可依旧敢为天下先,虽然身死,但名传千古,青史留名,足以!
甚至,不管是文庙,武庙,还是太庙,都得给萧寒三分薄面,请其入内,尊享供奉!
“老夫赌不起。”
“对于萧侯,老夫唯有佩服二字!”
李善长拍了拍手掌,语气虽然落寞,但嘴角却是依旧含笑道:“所以,送你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堂课,永远不要与赌命的人为敌,你赌不起。”
“谢恩师教诲,学生永世不忘!”
胡惟庸躬身作揖道。
“启禀老爷,萧侯来了。”
便是此时,下人急匆匆的走进大堂,看向李善长躬身道。
“请”
李善长说到一半,便是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下人道:“萧侯大病初愈,直接请去暖房奉茶,老夫稍后便至”
“遵命。”
那下人便是连忙下去请萧寒入府奉茶。
“走。”
李善长也是起身,看向胡惟庸笑道:“有时候,真不想面对这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李伯伯,在人背后说坏话,可是要烂嘴巴的喔。”
但胡惟庸还未开口,一道轻笑声便是响起。
李善长转过头,便是看见萧寒披着裘袍,踏进了大堂之中,而那脸上,更是笑意不止。
“怎么?”
“就只准许你这个臭小子敲诈老夫,还不准让老夫埋怨两句?”
李善长可不惯着,便是直接看向萧寒没好气道。
“呵呵。”
“李伯伯,侄儿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您老人家空宏大量,别跟小侄一般见识。”
萧寒又是紧了紧衣袍,随即,又是摸了摸肚子,看向李善长笑道:“暖房就不去了,侄儿忙了一天了,伯伯总不至于一顿饭不管吧?”
“你呐。”
“老夫还真是拿你没有半点办法。”
李善长无奈的指了指萧寒,便是开口笑道:“暖房备宴,请你这个小混蛋吃一顿!”
“恭敬不如从命。”
萧寒一点不客气,便是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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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