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心中刺痛，他知道，洛凌仙在迷失，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为了把宁江救回，需要斩断一切因果，但是，因果最大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别人，而是她。

这是因果的反噬！

“凌仙，如果你忘了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让你忘记我，等我，我会再来这里，我会救你出去。”

宁江的声音坚定无敌，那是一种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要达成目的得决然。

“帝尊，不要做梦了，下次你再来的时候，她将会彻底遗忘你，我很期待那个时候，师徒相杀的景象。”

“哈哈哈哈，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能杀了洛凌仙，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之前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戏虐冰冷的笑意。

凌仙女帝九世无敌，连他也杀不死洛凌仙，但是，如果是宁江呢？

到时候洛凌仙能对宁江下手吗？

以洛凌仙的执念来看，恐怕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去杀宁江。

“你想多了，死的只会你是，长达百万年的布局，在这一世，我会让你迎来终结，让你的一切算盘全部成空！”

宁江冷声道。

“那就来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那道声音消失了。

宁江仔细看着洛凌仙的双眸，在那双美丽如繁星的双目中，所剩下的清醒已经不多。

“凌仙，就算你记不住我的样子，也一定不要忘了我的名字。”

宁江紧紧握着洛凌仙的手掌，“无论如何，都不要忘了我，我会来带你回去，无论你以后提多少条件，我都答应你，你若是不想修道，我也不会在强求你。”

洛凌仙浅浅的笑了起来，似百花绽放，美丽绝伦：“好，凌仙在这里等师父。”

“只是……如果凌仙真的忘了师父，师父也要答应凌仙，那个时候，杀了凌仙！”

宁江心头狠狠一震，咬牙切齿道：“我不答应！”

洛凌仙凝视着宁江，那仅存的一丝清醒，化作了坚定：“如果师父不答应，凌仙现在就死！”

“你！”

宁江嘴唇颤抖，他知道洛凌仙的倔强，平时洛凌仙愿意听他的话，可一旦倔强起来，谁也不能让她低头。

就像当年洛凌仙问他的一个问题。

师父，你觉得世间会有两朵相同的花吗？

宁江说没有。

洛凌仙说有。

于是，整整九万年，洛凌仙为宁江逆转了生死，他的生命之花早已凋零在天路，可是洛凌仙却重现了他的生命之花！

世间会有两朵相同的花吗？

过去没有。

现在有！

“师父，你不要生气，凌仙知道这个要求很任性，但是，就让凌仙任性这么最后一次吧。”

洛凌仙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些哀求的道。

看着那双满是迷茫、只剩下一丝清醒还在挣扎的双眸，宁江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痛的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如果你忘了我，我就让你重新记起我。”

“若是我再也记不起呢？”

宁江声音颤抖，以至于他整个身体都在发颤：“那我……答应你！”

闻言，洛凌仙终于笑了出来，她一边笑，却有两行清泪慢慢落下：“师父，对不起，让你答应凌仙这么任性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