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陆玄昭与蜀王陆玄楼谈笑晏晏,不曾有半分剑弩拔张之感,众人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比起相逢一笑泯恩仇,兄弟倪墙、同室操戈,才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知死活的东西,天家之事岂是他们可以品头论足的?”
陆玄成冷笑不已,他亲手炮制这一桩丑闻,为的是大位之争,如今却作他人酒后笑谈,让他大为恼火。
“自大魏定鼎中原,父皇便收敛杀心,不过二十年光景,世家门阀的嫡子贵女就忘乎所以,藐视皇室威压,长此以往,那还了得?看来要找个机会警醒他们一二了。”
陆玄宗脸色也不好看,多方默契之下,陆玄楼调戏顾清寒之事虽然没有被宣扬出去,但是皇室颜面受损已成必然,接下来就该杀鸡儆猴,重振皇室威压了。
察觉到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成的杀气,众人自知失态,纷纷收敛神情,装模作样与他人交谈,粉饰尴尬。
不久后,顾家大小家顾清寒终于现身,瞬间便引起不小的轰动。
顾清寒有倾城容颜,号称渤海郡第一美人。传闻有儒家大儒做客顾家,见过顾清寒后便诗兴大发,写下清寒绝色第一等的诗句,自陆玄楼调戏顾清寒之后,大魏勋贵之家便无人不知其美名。
自是顾清寒自幼在渤海长大,养在深闺,大梁城的嫡子闺女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削肩细腰,鼻腻鹅脂,肌肤胜雪,气质清冷,天生贵气,只一眼便惊艳众人,果真绝色。
陆玄楼深以为然,两世为人,此女容貌倾国倾城,乃他生平仅见,也难怪前身糊涂。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皇嫂国色天香,皇兄好福气啊!”
陆玄楼竟然率先开口,恭维顾清寒,众人不由啧舌,蜀王果真不要脸,不过众人也好奇,蜀王何时有如此才华,惊艳文字,竟然也能信手拈来?
“蜀王谬赞,清寒愧不敢当。”
顾清寒冷冷出声,眼中鄙夷之色毫不掩饰,断然不接受陆玄楼的称赞。
陆玄楼自讨没趣,暗道这女子心眼不及胸大,即便心中有怨气,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发作,让双方难堪。
“清寒,此言谬也。”
太子陆玄昭出声解围,他与顾家联姻,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当然不会由着顾清寒的小性子。
“在本宫看来,左相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句相得益彰,你与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也是天作之合。”
陆玄昭笑道:“这句诗我先替你收下,请大儒挥毫,等你我大婚之日,以此为聘礼,可好?”
陆玄昭如此说话,便意味着陆玄楼与顾清寒之事尘埃落定,众人不由暗道蜀王好本事,唯有陆玄成心中冷笑,陆玄楼凭借两句诗词便想瞒天过海、全身而退,那是痴人说梦。
“我听说宫中有一颗珠子,父皇极为喜爱,从不示人,等你们大婚之时,我偷摸潜入皇宫,将那珠子带出来,镶嵌在凤冠之上,保管让人羡慕。”
陆玄楼开口,顾府花园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大魏皇宫之中确实有这样一枚珠子,那珠子名为山河珠,珠上刻有大魏万万里疆土,有山河永在之意,非大魏帝王不得擅用。
陆玄成闻言,手臂青筋暴起,胸中怒火喷涌,难以自制,他多年的养气功夫几近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