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容拿着木刻刀一笔一笔的刻。
她没做过这种事,做起来有点费力,手磨得有点疼。
“前几日,药店里来了位病人,是在山上砍柴的时候误吃了一种叫五色果的果子中毒了。”
“不是经常会有人去山上砍柴吗?我怕后面还会有人口渴或肚子饿去吃了带毒的果子,用板子刻上字给他们提个醒。”
陈氏看了一会提议。
“大嫂,这里有很多人不识字的,你写字他们也不一定看得懂。”
苏有容刻字的动作猛然停下,恍然大悟。
弟妹说到点子上了。
岭南偏僻,这里的教育水平也不行,识字的人不算多。
她写得这些字,不一定所有人都认识。
苏有容看见她绣在手袖上的动物,灵光一闪,有了想法。
字不认识,大家都会看图。
不过刻图是技术活,她是不行的,她画个草图,到时候拿去街上找专业人做专业事。
“弟妹,你提醒我到点子上了,到时候找人画图。”
陈氏笑了笑,看见柏哥儿推着一个小板凳往她们这边来。
他突然停下来,直接往她们这边跑。
陈氏看得心口直跳,生怕他没跑稳摔在地上。
“柏哥儿,别跑。”
“你别怕,娘过来拉着你。”
她焦灼紧张,苏有容抬头,看见柏哥儿笑呵呵跑过来,没跑稳脸朝地摔下去。
注意力都放在柏哥儿身上,苏有容手没注意,一个用力木刻刀刮到手指,木刻刀尖头犀利,皮给刮破了,血很快溢出来。
苏有容顾不上手上的伤口,赶紧跑向柏哥儿。
陈氏把柏哥儿扶起来,两人看他。
还好柏哥儿没摔伤。
也不知他是不是知道是自己摔的自己,竟然没有哭,还朝着陈氏伸手要抱。
陈氏拍拍他衣裳,看见了苏有容刮破皮的手指冒了不少血出来。
她脸色一变:“大嫂,你手怎么破皮了?”
“让木刻刀刮破的?”
她拿出手帕:“大嫂,你包一下,血冒出来越冒越多。”
苏有容接过手帕裹住受伤的手指,却微不可查拧眉。
她心怎么有点莫名其妙地不安?
开始是担心柏哥儿,可现在柏哥儿没事,心口怎么还是有点慌?
苏有容抬手揉揉眼睛。
右眼皮突然一直跳,跳得她异常心慌。
顾母跑过来,看见柏哥儿在陈氏怀里焦急的神色才慢慢褪去。
她拉着柏哥儿的手轻轻打两下。
“祖母和春之姨姨吩咐几句话你就跑不见了,知不知道祖母很担心你。”
“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
“祖母,错了,知道了。”柏哥儿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楚,不过说的微慢。
他朝苏有容伸手。
“舅妈,抱抱。”
苏有容听他奶声奶气的,心柔软得不行,赶紧抱他。
顾母注意到她手上绑着的手绢。
“容儿,你手怎么了?”
“手上怎么还有血?受伤了?那里受伤了?娘看看。”顾母担心。
柏哥儿闻言开腔:“舅妈,受伤了。”
“吹吹,柏哥儿给你吹吹,呼呼呼呼。”
苏有容摸摸柏哥儿的头。
柏哥儿小心翼翼碰碰她的手,给她吹气呼呼。
“舅妈,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