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带队出使准噶尔,至今已时过五年。
五年光景,物是人非。
曾经那位说的一口流利汉话,而且谦恭守礼,宛如汉人士子的准噶尔中兴大汗策妄阿拉布坦早已去世。
现如今,继承固勒扎汗王金帐的已经是他的长子,所谓的西域第一勇士噶尔丹策零。
李泓见噶尔丹策零无言,接着说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已于月前正式下旨,接受翊法恭顺汗罗卜藏丹津献土纳降。南京下派的使节,还有我大明右军都督府周大都督,已至青海塔尔寺亲自主持会盟。青海如今已为我大明疆土,大汗若仍旧不愿退兵,那便等同与我大明中国宣战,而且还是属国与宗主国宣战。大义名分皆不在准噶尔!”
噶尔丹策零仍旧没有开口,倒是下首的宰桑特累开口说道:“罗卜藏丹津起兵反清,事败后与我准噶尔收留。而今却背信弃义,公然背离准噶尔汗国,又于青海自立和硕特汗王,与我准噶尔分庭抗礼。如今我准噶尔大可汗兴兵征讨,本就名正言顺,大明中国虽贵为宗主,但便是宗主也不能不讲道理。”
“不知阁下是?”李泓问道。
特累拱手回答:“吾乃准噶尔汗国宰桑特累。”
李泓同样拱手回礼:“原来是汗国宰相大人,失敬失敬。听宰相大人刚刚叙言,莫不是也精研过我汉家中原文化?”
特累说道:“精研不敢当,只是有读过一些中原汉书。”
“只是读过些许中原汉书,那是谁给尔的胆量,让尔在此大放厥词?”
李泓当即怒斥道:“便依你所言,我大明中国既是准噶尔宗主国。且先不提准噶尔、青海早在前明,便分属两国,如今又有我大明皇帝陛下亲旨册封,有汗王金印名册。准噶尔汗国却擅自兴不义之师,进兵青海,意图将青海之地据为己有。”
“这难道不是在背离宗主,我大明皇帝陛下,是否也该兴兵征讨准噶尔?而且,本使代表的是我大明圣天子,尔不过一介宰辅,有何资格与我在此论这两国外事?便是我大明中国,也有不得僭越犯上,莫不是堂堂西域强国的准噶尔,连这等规矩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