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有些叩阙士子跪了三天,实在腿受不了,躺下摸鱼休息,皇城御营兵也只看一眼,就不做理会。</p>
有不少叩阙士子趁机躺下休息,还有不少叩阙士子则心生不安,感觉这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p>
还有少数已渐渐从当初脑热中恢复理智的,直觉自己等士子的行为是何等不妙,这几乎等同于是在逼宫啊!</p>
若当日出正阳门的不是新科进士,而是皇帝御驾,那该怎么办?</p>
吉安士子郭樘便是其一:“陛下怕是不会让步了。”</p>
“为何如此说?”身旁刚休息完,起来继续叩阙的朋友何傥有些不高兴,“我等皆有举人功名,又是为天下士林请命,陛下既为明君圣主,自当三思而后行。”</p>
郭樘摇头:“陛下既是明君,也是……开国雄主。若我们此前不是叩阙,而是联名上疏,或许陛下还会让步,可是现在,这是要逼着陛下做出选择!”</p>
何傥一怔,就这么休息睡了一会儿,脑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妥之处:“可……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陛下再如何,难不成还能将我们全抓了不成?若真如此,该如何对天下士林交代?”</p>
郭樘苦笑:“就怕陛下压根就没想过要交代,再说我们不过就是三百落榜士子。区区三百举人,少了我们,对天下士林而言,不过九牛少了一毛而已。而且,我这三日也观察过,那些皇城御营兵根本不理会我等干什么,便是我等不叩阙,他们也不予理会,这很不正常。”</p>
“说实话,我已有些后悔,为何要来此,虽然我没法再参加三年后的会试,但连续两次会试都没能通过,第二次的难度还比第一次都要更高。就算陛下准了,这第三次怕是也难考上,你说我来掺和这趟浑水作甚?若是就此服从吏部安排,说不得现在已经外放,虽然品级不如三年前,但好歹也是官,做出政绩就能升迁。”</p>
何傥陷入沉默,他与郭樘一样,都是三年前会试落榜士子,而且还都是江西士子,这才成了好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