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接电话?”电话一接通,顾筠尧便开口,低沉的嗓音夹杂一丝不悦,脸色也微沉。
思虞见状越发肯定心头所想――刚才那个电影制片人怀里抱着的女孩子和顾筠尧关系斐浅。
“你先去医院,我等会过去找你。”
思忖间顾筠尧挂了电话。
转头看了眼身侧望着自己笑得暧昧的思虞,回眸,修长十指扣住方向盘,也不开口汊。
思虞却不放过促狭他的机会:“筠尧,往常看你喜怒不形于色,遇事冷静不疾不徐,一副仙人之姿,看不出原来你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也懂得醋是什么滋味。”
“是么?我还以为你冷大小姐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看锡云为你伤得心力交猝,也能潇洒自如满世界的飞来飞去。”
一句话便成功堵住思虞所有揶揄,连嘴角边上那抹笑也僵住朕。
“他爱的女人那么多,心却只有一颗,自然会心力交猝,和我无关。”
顾筠尧像是有些无奈的微微一笑:“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想怎么样,以前是你追他躲,现在是他追你躲,玩了这么多年的躲猫猫,你们不累,我们这些旁观的人却是累了。”
思虞冷嗤:“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和无数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会成为我丈夫的男人?”
“思虞,你如果敢面对事实也许你们之间会有一个完全崭新的结局。感情不能勉强并不只指不能勉强去爱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包括你爱上了那个人却不能勉强自己不去爱。”他话中有话。
思虞却无心去细想他这句话蕴涵的另外一层意思,目光转向窗外道:“我宁愿从未爱过他。”
不爱,就不会痛。
顾筠尧沉默。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如果受伤的人不肯接受治疗,那么伤口将永远无法愈合。
如同爱情之毒,他不是她的解药,所以只能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看起来很紧张那个女孩子,难怪说晚上要介绍谁给我认识,应该就是她吧?”不想提让自己心痛的那个男人,思虞转移话题。
顾筠尧点头,思虞捕捉到他神色转暖,又恢复促狭的口吻:“看来你是真被爱神之箭射中了。”
爱神之箭?
顾筠尧轻哼。
如果让那个丫头听到这句,还不定得意成什么样子。
不过,“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么?每对陷入恋爱中而不自觉的男女在别人问起他们的恋情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想掩饰什么。”
“说不过你。”顾筠尧淡然回应。“我先送你过去,一会碰面再聊。”
“你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心急去医院探望你的小爱人,不会缠着你要你陪我,毕竟心上人被别的男人抱着,心里总是不舒服。”思虞打趣他,末了又可怜兮兮补充一句,“看我多善解人意?可怜我等会又要落得孤零零一个人的下场。”
顾筠尧轻笑,“你这是间接在提醒我转告锡云你很寂寞,要他过来陪你?”
思虞哑然――刚才还说说不过她,却总能轻易一句就让她说不出话来。
朝歌的某间豪华包房里,早早赶到的乔樾擎和齐莘两人百无聊赖的各占半边沙发闲聊。
“我以为我们四个里面最先结婚的人是我,毕竟我女朋友最多,我家老爷子做梦都怕有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去逼我奉子成婚。可没想到啊,现在你们一个个不是有未婚就是有女朋友,连锡云和思虞这对兄妹都恋上了,却只有我还孤单单一个人,老天真是不长眼。”
“你孤单单一个人?”齐莘白他,“你哪天晚上不是抱着奶牛睡觉?”
乔樾擎嘴角一颤,一条长腿横过去踢了齐莘一下以示抗议:“留得口德行不行?什么奶牛?难道你不喜欢胸部丰满的女人?”
“我是因爱而性,和你这种纯粹只是因性而性的播种机是两种人。”
“切,说我是播种机,我就不信你和小萱做爱时最后关头你能忍着不出来。”
“……”这家伙敢不敢再粗鄙一点。
“对了,你知不知道锡云这些天大手笔的收购好几家公司是要做什么?难道他要从良做正经生意人了?”
齐莘忽略他那句‘从良’,揉着额回应,“也许吧。”
“为了思虞?”
齐莘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然是为了你?”
“可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敲门声打断,随后包房门被推开,一抹湖水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