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看着仿佛不对付的两人,无奈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老人:“老鹤,这个丫头是我认识之人,她的为人不放心,不会对你家老爷怎样的。”
听到这话,跟在身后的祝明卿,心虚地低下了头。
叫老鹤的老人是陈家仆人,在陈农幼时便陪在他身边,算是亦仆亦友的存在,自然也和华大夫是老相识。
他瞪了祝明卿一眼,然后才侧身让开门:“既然是华大夫友人,那刚才是我唐突了,两位请进吧。”
祝明卿一踏进这座府邸,便深觉不愧是农学大家。
除了中间一条青石板路,两旁的土地上全部种满了小麦和其他作物,但因为近来天气的原因,大多被淹死了,但也有一些已经收割,想来是保住了一些。
来到正厅后,华老头让祝明卿现在这里等候片刻,他去给陈农煎药。
生病了
祝明卿一惊。
不会就是死在这个时间节点了吧。
不行不行,这可是她看上的能人,可不能轻易没了。
她立刻站了起来:“我也帮忙。”
华老头也是收到了师妹来信,得知陈农生了重病,才赶来乐县不过一天。
今日出门,就是去抓药的,但不知为何,整个县城竟然都没有斑叶黄这种药材。
只能先用其他药材替代一二了。
趁着华老头整理药材的功夫,祝明卿掀开一点盖子,放了些仙府溪水进去。
陈农住的屋子门窗紧闭,一打开房门,沉闷难闻又夹杂着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祝明卿皱了皱眉,再次带上了自己前两日抽空做的口罩,跟着一起进去了。
同时他还给了华老头一个。
华老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小心些总是没错。”
祝明卿看着床上半昏迷状态的老者,明明不过五十左右的年纪,可却没有华大夫看上去精神。
周身弥漫着一股死气,整个人看上去也没有多少求生欲。
而接下来华老头又给他擦了擦脖颈处的汗渍,一道伤疤一闪而过。
祝明卿确定自己没看错。
心中确定,看来这场病,生的并不简单啊。
华老头正给陈农整理着衣服,忽然感觉到手里的手指轻微动了动,他抬头看去,只见对方眼皮微微动了动,睁开一条缝隙。
“小陈子,你可终于醒了。”华老头儿脸色一喜,然后又给他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再严重,就腿脚利索地跑了出去。
一点都不像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家。
陈农看着他的背影,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他想喝水啊,跑那么快做什么。
正想着,一碗水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目光上移,陈农看着床边的陌生女子,神色不解。
但既然师兄都允许她进来了,想来应该是师兄的熟人吧。
祝明卿喂了他几勺水后,对方就不喝了。
她什么话也没说,又坐到了旁边。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陈夫人和她的儿女都进来了,乌泱泱一群人,看到醒来的陈农,又哭又笑,吵吵闹闹得十分不利于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