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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骤然下降的温度,让人如坠冰窖。
靠坐在床头神情慵懒的女人,似是觉察到不对劲,缓缓抬起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的脸色看上去越发红润。
她的头发长了一些,披散在肩头,沾着运动过后的汗水,哪里还有半点英姿飒爽,有的,尽是小女人的娇俏与妩媚。
和那晚在边镜,她在他身下承-欢后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晚,她泪水浸湿了枕头,没有半点风情与餍足。
夜炎枫只觉得无比讽刺和心痛。
身的血液,在一点一点凉透,整个人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渊,只剩下刺骨的冰冷与阴寒。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赤红一片。宛若地狱出来的修罗,要将房里的一对男女,千刀万剐。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彰显着他此刻的隐忍跟怒气。
他嘶吼了一声,如同遭到了背叛的兽,痛苦而绝望,他拎起拳头,猛地朝那个男人挥去。
但拳头快要落到男人脸上时,上官婉突然冲了过来,她动作极快的挡到男人跟前。
眼见拳头就要落到她脸上,他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青色血管隆起的手臂,缓慢而又无力的垂下。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他还是舍得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当她护在男人身前时,胸口那股尖-锐的疼痛,就像有人拿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了进去一样。
上官婉看着距离她只有一两步之遥的男人,病了一场,他整个人削瘦了不少,但病态中反而更显俊美精致,他垂下眼敛,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纤长浓密。
她看着他冷到极致,怒到极致的五官,心脏不禁跳了跳。
他这副双眼赤红,好似要杀人的样子,说实话,挺骇人的。
但她不能畏惧和胆怯。
她直直的与他对视着,眼里看不出任何慌乱和不适。
仿佛被他看到这样的一幕,是在正常不过的。
夜炎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桃花眼如同覆上了一层幽冷的寒霜,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悸,宛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开口打破死寂一般的沉默,“为什么?”
他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听到这三个字,上官婉身子一颤,整颗心仿佛都要空了,她很想抓住他的手,告诉他,这一切不是真的……
可是,她不能。
她和他不会有结果,长痛还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