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李献准备进宫。
在宫外他看到了不少马车和仆妇侍女,不禁纳闷,心想太后这是要作甚
“侯爷!”张泽在宫门里招手。
“可知晓太后的意思”李献过去问道。
“太后今日请了不少小娘子来宫中赴宴。”张泽一脸同情的看着李献,“其中就有太后娘家的小娘子。”
李献的脸黑了。
“官家也会来。”张泽说道,果然成功看到了定远侯的幸灾乐祸。
二人相见。
“就今日会有不少小娘子来,贞静能持家的。”赵祯挑眉,“其实我不喜这等场面。”
李献不捧哏,赵祯悻悻的道:“太多小娘子喜欢我,令人惆怅。”
“你的脸皮真厚。”李献冷笑。
太后那边来人了,带着二人去赴宴。
一进大殿,一股子香气就迎面扑来,幸而不算刺激。
二十余十余岁的小娘子起身行礼。
“见过官家,见过定远侯。”
太后坐在上首,笑呵呵的道:“来的正好。”
小娘子们借着坐下的动作飞快抬头,瞥了二人一眼。
赵祯自然要坐在太后身边,李献想坐在靠近殿门的地方,太后冷哼,“坐上来。”
李献硬着头皮上去坐下。
随即开宴。
宫女们花蝴蝶般的在案几之间穿梭,送上酒菜。赵祯拿着酒杯,矜持的看了一圈,发现小娘子们都微微垂眸,等候太后发话,心中不禁一乐。
可有人却在大吃大喝。
赵祯干咳一声,“定远侯。”
李献抬头,“这一路吃的差,臣饥肠辘辘,失礼了。”
他故意做出粗鲁的模样,便是想让这些少女死心。
一群娇生惯养的小娘子,何曾见过这等粗鲁的男人,呵呵!
太后看了他一眼,知晓这厮的用意,举杯邀饮。
几杯酒下肚,小娘子们开始活跃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偶尔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请罪,那姿态看着格外动人。
“定远侯可有了诗词”一个小娘子问道。
李献正在吃一块鹿肉,闻言抬头,茫然道:“诗词最近脑子里都是伏杀党项人的场景,诗词半句也无。”
“伏杀党项人”小娘子们愕然。
“是啊!”李献说道:“那一夜数十党项密谍夜袭,一个个凶神恶煞,我亲眼看到一个党项人被枭首,脑袋飞了出去,血从脖腔里喷的老高。”
小娘子们花容失色,太后黑着脸,李献急忙请罪。
随后的宴会进行的波澜不惊。
小娘子们告退,李献被赵祯留下。
“且等等,听听她们怎么说。”赵祯淡淡的道:“你今日一番粗野的恐吓,这些小娘子定然厌恶至极。等她们出去传话,你以后娶妻就难了。”
“如何得知她们的评价”李献就希望看到这个局面。至于妻子,后世男子三十岁不结婚也是寻常。
“我已令人跟在陪同出宫的人中。”
二人喝茶说着此行的情况,直至张泽带着一个宫女进来。
“那些小娘子如何说”赵祯问道。
宫女飞快看了李献一眼,说道:
“许多小娘子说,定远侯真男儿也!”
……
李献多了个烦恼:媒人。
“哎哟!侯爷,那家人可是富贵之极,她家看中了侯爷,这不是天作之合吗那小娘子奴见过,最是贞静不过了。持家正好。侯爷,侯爷……”
呯!房门关上,杏花一脸无可奈何对媒人说道:“请吧!”
王曾也来了。
“老大不小了,赶紧成个家,生个娃。男人啊!唯有成家,有了妻儿才会成熟。”
“烦恼也多。”原身才十九岁,在那个世界,这个年龄还在读书,头悬梁锥刺股的冲刺高考。
“朽木不可雕也!”说的口吐白沫的王曾恼火的走了。
太后发誓再不管李献的亲事,赵祯却操上了心,把李献叫进宫来,一脸神秘的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
“自己看看。”
李献打开有些眼熟的小册子,里面竟然全是女子的资料。
某氏女,十四岁,瓜子脸,眼睛小了些,不过笑起来颇为可人,可为备选……
这是赵祯这阵子的收获,此刻他大方的给了李献,“看中哪个只管说,我去请大娘娘为你做主。”
李献摇头,赵祯纳闷,“这些小娘子在汴京也算是顶尖的,你竟然都看不中为何”
“从容貌或是德行而言,我并非看不中。”
“那是为何”
“我只是不想盲婚哑嫁罢了。”
赵祯眼睛都直了,“你还想和人小娘子在婚前处处”
“不行”
“百姓家的小娘子,行。这等人家的小娘子,你做梦!”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那还得过些年头。彼时大宋如烈火烹油,汴京繁华的令外藩人眼花缭乱。
欧阳修就是站在这片繁华中,深深的陶醉着,写下了那首生查子元夕。
太后此刻正在听皇城司的人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