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先生可不能小气,以后我们要常来观赏。不,我还要多画几幅画,这样的高雅之美,必须永久留存下来。”
“我也是,到时候一起来画。”
汤先生是个白胡子老先生,身形高大,脊背挺直,没有一点儿老态龙钟之感。
墙壁上挂了他的两副字,笔力力透纸背,笔意豪迈壮阔,看得李老二不自觉点头。
家仁倒是幸运,有这样的先生教导左手字,即便达不到先生这样的高度,起码考试的时候,不至于因为字迹不好影响成绩。
众人欣赏了好半晌的兰花,终于意识到冷落李老二这个伯爷了,于是赶紧散开,邀请李老二坐下喝茶。
汤先生声音很是洪亮,为人也豪爽,开口道谢,“李伯爷放心,这兰花,老夫很喜欢,以后家仁的左手字,老夫定然尽心指导。”
李老二赶紧拱手说道,“多谢先生,家仁这孩子就托付给您了。以后家里有了好花,一定再送来给先生品鉴。
“先生也知道,我们家里是农人出身,相比于种花种草,更喜欢种粮食。即便是得了绝世名花,我们也不知好在哪里。但送到先生这里就不同了,就像宝剑配英雄,也算给好花寻个好归宿。”
汤老先生听到笑起来,“我们喜欢花,不过是自娱自乐,但你们家里喜欢种粮食,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听说明年玉米和土豆就要推广种植了,以后天武百姓将不再受饥荒之苦,这是天武之幸。
“就算没有彭先生引荐,没有你们家里送花,老夫也愿意教导家仁习字,权当老夫代天武百姓回报李家几分。”
这话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李老二都是听得忍不住心热,连连拱手道谢。
院长和先生们也是恭维几句,一时间屋里气氛融洽之极。
眼见正午了,汤先生喜静,众人不好多留,就约好明日下午过来作画,然后纷纷告辞了。
彭先生邀请李老二去家里吃午饭,李老二也没拒绝。
彭家还没有当家主母,只有管家张罗琐事,但招待亲家的午饭还是很丰盛。
李老二贵为伯爷,也读过书,更吃过生活的苦,比之普通读书人,要人情练达许多。
这会儿同彭先生边吃边说,倒是意外的投缘,比之前更亲近几分。
彭先生说道,“家仁这孩子天分高,也足够努力,明年春日可以下场了,先把童生试过了,若是心气不错,最好也把秀才考了。
“就是礼哥儿,到时候也可以试试童生,运气好,说不定家里一次能出两个童生。”
“当真?这可太好了!”李老二听得眉开眼笑,赶紧给彭先生倒酒,连连道谢。
做父母的,都是这个样子。
即便自己考个状元,也不觉得如何厉害,但孩子刚刚学会一个字,在他手心写一写,都会让他高兴骄傲的半天合不拢嘴。
天下,最珍贵的就是父母心啊!
待得吃饱喝足,李老二惦记看看铺子,同兄弟说说话,就早早告辞了。
彭先生今日没有课,权当饭后消食了,送了李老二一段路。
正巧,他们就碰到了家仁带了家安、家喜、礼哥儿和猫哥儿!
家仁和礼哥儿还罢了,在这里读书已经习惯了。
但家安、家喜和猫哥儿刚过了新鲜期,这几日想家想的厉害,突然见了亲人就爆发了。
猫哥儿直接拘在二叔身上不下来,“呜呜,二叔,我想回家!我想奶奶,我想妹妹!我还想吃四婶做的饭菜!”
家安、家喜虽然没有哭鼻子,但也红着眼圈,一左一右抱了二伯的胳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