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端详这张脸,这张每日都能看见的脸。
说来也是奇妙,当初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矛盾太多,如同磁铁的正负极,怎么也和平不到一块儿,才会选择分开。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两个成年不久,高中刚刚毕业的人能有什么好想法又能怎么冷静呢,很难的。
想到了会在同学会上再见面,会在家乡的某条步行街,或是某个商场再遇见,想不到短短两个月后会在校园重逢,更想不到他们会被一个名为系统的,不可思议的东西绑定,从此朝夕相处。
如果说,两个月前自己会和岑知鱼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一定会觉得这人有病。
有没有搞错?
小孩子过家家呢,说分就分,说和就和是吧。
结果,九月到十二月,就这么过来了。
岑知鱼手动了下,被他抓着的靠枕便掉了下去,就好像手机被救了下来,不甘心,非要丢点什么下去似的。
“幼稚。”陶理撇撇嘴,弯腰捡起了白色的靠枕,再这么被他祸害下去,白色就要变成黑色了。
这么幼稚一个人,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谈下去的?
啧,一定是被这张脸给蛊惑了。
头发长了也不知道剪剪,都快扎眼睛了,看着难受。
她手比做剪刀的样式,咔擦咔擦,嘴里配着奇怪的音。
这房间里的所有物件几乎都可以加上一个“小”的前缀,小桌子小躺椅小房间。
就连唯一的一张沙发也不算太大,如果有人躺了上去,那另一人估计就只能缩在角落,同一只蜷缩起来的可怜小仓鼠。
庆幸的是,岑知鱼同学并没有占据掉这所小房子里唯一的一张沙发,时间越久她是越发不喜欢自己买的那张躺椅。
不如沙发软不说,躺下来后脚总有那么一部分是悬空的,时不时还会被上面的猫毛沾到衣服上,洗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最可怕的是毛呢外衣沾上那橘黄色的猫毛,也就是今天穿的外衣不容易粘毛她才那么放心给丢过去。
“天天戴个耳机,小心哪天真给你听力听出问题来。”打消了自己那想把耳机拿下来,听听里面放的是什么的奇怪想法,陶理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捡起来的靠枕垫到沙发另一端,头枕着躺了下去。
有点好奇这人什么时候会醒。
“……”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小破沙发小的有一人坐下之后另一人想要躺着空间便显得逼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