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听到故友安全的消息,席玉的心情放松了些许。
导游04也很开心,不断在地上滚动着自娱自乐。
忽的。
席玉浑身一僵。
她知道落下什么了。
是咳嗽声。
如果这个屋子里真的只有这具无头躯体和女人,那在女人出门端碗时,咳嗽声又是从何而来?
自打进门后一直静悄悄的。
这让席玉下意识的产生一种幻觉,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幻觉。
可屋子里能找的地方确实找遍了。
那便只剩最后一处。
天花板。
“……”
席玉缓缓抬头,与天花板上的一众脑袋打了个照面。
密密麻麻填满了整片天花板。
剁头的刀很锋利,每个头的横截面都很光滑。
为了将他们固定在天花板,女人还废了不少力气将众人的头发扎成鞭子,再系到天花板上。
整个头的重量都在头发上,头皮被扯的凸起,连带着眼睛都成了一模一样的吊梢眼。
席玉愣是从这一堆吊梢眼中找到了一丝乐趣,差点没忍住在众头的目视下笑出声。
“你在干什么?”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略带欢乐的气氛被打断,女人手中拎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将门堵得严严实实。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进这间屋子?”
女人说着,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不听话的孩子需要教导,我宣布,你以后就是玩具娃娃的新脑袋了!”
菜刀沿着尾音狠狠落下。
黑暗加之动作混杂,席玉只能从声音来判断刀具体落下的位置继而进行躲避。
女人守着门,让人无法从门口逃离。
接连几次闪避让席玉持续紧绷的神经疲惫不堪。
最多再来三次,她将再无躲避的可能。
屋内没有风,可天花板上的头却不断摇晃。
像在默哀和祈祷,又像是嘲笑和欢迎——它们即将有新的伙伴。
又是一刀落下,席玉能明显感到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快要没有力气了。
席玉粗喘着,孤注一掷般在下一刀落下前赶到窗边。
女人嗤笑:“没有用的,窗户开不开。”
背靠窗户,席玉微微一笑:“谁说我要跳窗跑了?”
惊叫声响彻长夜,窗户应声破裂,席玉早有准备的拼尽全力朝屋内另一角落跑去。
大手穿透窗户向里延伸。
与此同时,因着惯性收手不及的女人一刀落下,正中夜婆子的手。
像是大象长鸣一般的叫声直穿耳膜。
夜婆子的手被穿透。
顺着窗外泄露的月光,席玉看到那双手不断往下流着鲜血。
血液的气味蔓延整个屋子。
女人慌乱的松开拿刀的手,颤抖着身子手脚并用的想要逃离现场,又被缓和过来的夜婆子一手拦腰抓住,从窗口拖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