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霸也不敢造次,逐字逐句地走自己的路。
裤子云的心思还在峨嵋那边,真不知军师会不会出事,妻子美人鱼还活着吗?
关于美人鱼,从知音难觅,到相见眼晚,最后欲罢不能,若要夸起她,真的可毫不留情。
梨花落尽一场空,曲终人散皆是梦......
他多么想脚踏火云,可现在的他就是个几乎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人了,唉。
不知不觉,三日后。
峨嵋被纳入视野。
映入眼帘的惨景令人欲哭无泪,大火虽已熄灭,但残烟还在升起,大山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近看,残垣断壁,一片萧瑟。群英殿的巨大匾额倒在地上,小不点头靠匾额一端,没了动静。
原来,她昏迷了。上次,豆娘没能把她从暴雨中带走,她坚持要留下来。
“可恶的秋千索,纵使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裤子云长发如瀑,黑袍如马,剑气如霜,头仰蓝天,咆哮如雷。他张开双臂,双眼里灌满愤世嫉俗,踏着热气未消的焦土,呼啸着,漫无目的地狂奔。
跟在身后的豆娘没能控制住他那炸裂的情绪,不停止地喊:“云,冷静,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军师您在哪里?”
“玄武、东风破,我们来晚了。”
“花大伯、李大伯、朱大伯,你们活着吗?”
“美人鱼嫂子,你在哪里?”
“花阳妹妹、花枝妹妹、宫商角、肥肥,你们在哪里?”
“......”
大家呼喊着,声嘶力竭。
这真是灭顶之灾!
花夕肝肠寸断,花落魂不附体,花下悲痛欲绝。
舟弃竖不得不沉着冷静,再三安慰。
天霸也被眼前的惨景怔住,骂道:“它妈的,秋千索,你的心也忒黑了,老子支持你报仇,可没叫你烧山,唉,怪就怪老子那时根本不是人,居然利用小金人传功于他,让他获得盖世功夫与法力。”
天霸狂煽起自己的耳光,那张满是肉瘤的脸渗出血来。
紫衣大侠劝道:“我们没资格悲伤,虽然这看似秋千索所为,实则跟你脱不了干系,你曾助纣为虐,帮助来俊臣大杀四方义士,好在你已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现在你我应该捏成一股绳,去战胜强权,去替天行道,去惩恶扬善,如此,才对得起这些死去的人。”
母夜叉悄悄地来到天霸跟前,用衣袖擦拭着他的眼泪。
天霸兀地站起,仰天长啸:“啊,每个人都要塑造一尊独属于自己的神,以此来平衡狂乱的内心,我不配再苟活于世,也无脸再见你们,我我我,我要为曾经的行为买单。”
说罢,天霸向天空喷出一团又一团黑影。
霎时间,晴朗的天空被膨胀的黑影搞得乌烟瘴气,错综复杂的闪电开始盘根错节,在黑压压的天空狂抽着鞭子。
“天霸圣尊,您这是干啥?”冷静下来的裤子云急冲冲地跑过来。
“我们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都得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天霸声音很冷,他双手一抓,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利剑被握在手中,“我无脸苟活。”
裤子云意识到大事不妙,立马扑上去,将利剑紧紧抓住,一股鲜血沿剑身流淌下来,他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