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舞黛嘿嘿地笑,不断地比划着天山问月剑。
肥肥大吼:“今晚,是不是该庆贺一下,咱们来个不醉不休如何”
司北往一脸鄙夷:“苍天啊,妇人之见,革命尚未成功,你我更需努力,这次进攻来府,我们只是取得了暂时的小胜。这次我们把来府掀了个底朝天,那伙恶魔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肥肥没有吱声,只见她一把将瑟缩着的高丽王朴承安扯到人群中间,大声道:“这个所谓的王就是我们的人质,来俊臣通敌卖国的铁证。”
话落,气得花下直指肥肥的鼻尖:“你,你,你这长舌妇,简直不可理喻。”
肥肥更不示弱:“莫非你动情了我劝你动什么都不要动真情,要知道贺离骚那边是准备把你奉献给当今皇上的。”
花下气得直哭。
裤子云一巴掌打在肥肥的脸上。
朱泰山见状,径直冲到裤子云跟前,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掌把他打翻在地,腾起灰尘。
“老朽朱泰山,你竟然敢打我的徒弟,老夫跟你拼了。”李舞黛横眉冷对朱泰山。
这下,不可收拾,黑峡谷闹得不可开交。
肥肥的哭声经过修饰,又尖又细又长,直戳人心,还不乏充满极具说服力的内容提要:“呜呜呜,要不是我把喉咙都吼破了,胜算又有几何呜呜呜,我有大好前程,就为了大家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才走到一起,呜呜呜,你们却处处针对我,爹,我们走,我们是蒜瓣里挤豆瓣,混错了圈子”
舟弃竖赶紧去给肥肥道歉:“是裤子云不好,请你原谅,要不,你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好吗。”
“老娘才不会稀罕他呢,一个白发青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你们俩口子的事业与我何干”肥肥语言阴冷。
“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妹妹,姐姐答应你,要是我哪天突然不在人世了,姐姐就托付你要替我好好照管他,他连天冷了要添加多少衣服这事都不知道呀。”舟弃竖泪光点点。
大家都为舟弃竖动辄就要死的话感到揪心。
军师和纸间雪已把篝火生起,气氛却不见半点温暖。
紫衣大侠和玄武将军又是跳又是唱,还耍起剑术,但还是清冷一片。
这时,朴承安扑通一下双膝落地:“你们把我交出去吧,免得战火伤及池鱼,只要你们把我交到来府,来俊臣就可以杀掉我,毁灭掉通敌卖国的证据,而我,是被权力迷住了双眼,也是罪有应得。”
花上霜认为这个办法可取,立马去遵循军师刘苦影的意见,被碰了一鼻子灰。
“大伯,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变得如此没有立场朴承安的事我听说了,人家骨子里压根就是个有良知的人,如今你却想把这种有道德良知的人交给敌人,这不是在跟自己崇真尚美的灵魂作对吗亏你还是为正义献身的道士。”
“老夫”花上霜低下头。
裤子云扶起朴承安,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一脸严肃:“在神魔元境,朴王是个正直的人,他跟花下的对话被我完全听到了,近年来,高丽虽然被我国征服,但骨子里却是恨我华夏的,他们的王正在勾结倭贼,而倭贼一直觊觎着我大中华的肥沃国土。”
肥肥插话:“说白了,他还不是想当王吗”
裤子云义正词严:“他并非想当王,而是想借力打力,当王才能干出更大的事,为半岛的和平做出贡献,不想让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
肥肥再次插话:“那也是造反,是大逆不道。”
她爹朱泰山补充:“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这时,一团浓雾飘来,显现粗糙的人形,那是雾人,他用漏风的声音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家都中了孔夫子的毒,而愿意当个顺民,我们要学习陈胜吴广,敢于向不公挑战,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王,每个人尚善的内心才是王。”
花夕接话:“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
花阳接话:“我们不能崇拜王权,皇权的的悲哀尽在鸟尽弓藏,政治上的作秀权当是在给自己加戏,我们要抗争到底!”
花落接话:“我们干吗要沦为统治者的玩物都是爹妈所生,生命平等、人权平等、人格平等,谁也不欠谁的。”
花下接话:“姐姐们说得在理,正因如此,这个叫朴承安的男人,我花下爱定了。我不爱王权富贵,爱的是他身上那种谦卑的忧国忧民的气质。”
说罢,她当着大家的面,吻了朴承安的额头。这令朴承安受宠若惊。
玄武的掌声料峭而孤单。
紧接着,紫衣大侠拍起沉闷的巴巴掌。
“苍天啊,啊不苍天,好好好,我双手赞成。”司北往开始紧锣密鼓地制造掌声。
不一会儿,引爆大家的热情,掌声雷动,经久不灭。
花落来到肥肥身边,轻声问:“妹妹不会鄙视我吧,我原计划一到皇宫,便把李治勒死。”
肥肥语无伦次:“姐姐,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看,我是故意用激将法,这不,终于把花下跟那个朴王像胶水一样粘在一起了吗”
花落浅笑。
晚上的篝火分外温暖。
军师为大家分享这次直捣来府的胜利果实。
“每个人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不过我最佩服的是花夕花阳这两个柔弱女子,居然敢抱个头骨直撞来府,要不是她们的及时出手,胜利终将化作乌有。”军师说罢,还亲自分了两颗苹果给她们。
篝火边的紫衣大侠直起身子,对大家笑道:“我这次做了吼班,替舟大嫂吼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才激发了云大哥的斗志,扩大了他的生存空间,令他一飞冲天,以雷霆万钧的手段王者归来。”
他原来在等待掌声,换来的却是无尽沉默。
花阳悄悄来到身边,用手掐着他的手臂,耳语:“没文化真可怕,说话是门艺术,要分场合,该说则说,不该说就得烂在肚子里,哪怕一辈子。”
玄武也是个不识好歹的主,居然在拍掌,还不忘添油加醋:“我就知道那句话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所以后来我也跟大家一起吼了起来。”
花阳急得直翻白眼。
舟弃竖表情复杂,眼睛瞅着那忽闪忽闪的火苗,真想把火苗恨成辣条。
还是军师看出端倪,急忙建议大家围着篝火跳舞。
肥肥自作聪明,把军师拉到一边,嘿嘿地笑:“军师,黑峡谷添人了,我们应该腾挪一个房间出来,好不好。”
“添谁”
“我成全的那一对新人花下与朴承安呀。”
军师把嘴型笑成牵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