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
落下
枝头
官兵长长的队伍已出青城,一路上锣鼓喧天,老百姓夹道欢迎。
行进在三千军队最前方的秋千索骑在高头大白马上,不时地整理青冠,猎猎紫袍不断翻飞。
爽。
满脸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频频挥手致意,享受着掌声与呼声所带来的无穷快意。
突然。
一只鸟飞过头顶,拉了一粒屎,正好落在高仰的“甩”字型脸上。
“妈的,太不识相,祖宗三代,下下辈子还得变鸟。”
秋千索抹去鸟屎,转念一想,呵,威风所致,不怪鸟,人都会见到他而感到内急嘛。
“嘿,好鸟,懂事的鸟,害怕恐惧,就不是菜鸟。呵呵,花上霜哟,你连鸟都不如,看我索命鬼怎样虐你千百遍,敢跟老子抢女人,哼,找‘屎’;
可惜,豆娘漏网了。不过能活捉六个仙子,也不错,摘月宗见;
四大掌门也太不把我索命鬼当回事,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若有,就太不把我当人看,哼,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好在杜台山看我的眼神很害怕,嗯,有戏,不算菜鸟。”
秋千索闻了闻手上残留的鸟屎,皱了皱鼻子:
“臭,不带一丝人情味。”
一缕阳光透过高高的行道树,剑一样地斜照过来。秋千索把眼睛一眯,感觉自己剑气冲天,心头快意纵横,一阵翻江倒海。
忽然,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
“你的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秋千索定睛一看,声音是迎面左侧,一位双手吊在杨槐树上的一位年轻女子传来的。
树上挂着三尺白绫,可能她想上吊。
吁,好奇心令秋千索双腿一夹马肚,暂停下来。
仔细目测那个女子后,他咽了一下口水。
只见她美眸闪烁,凤眼泛起异彩,淡绿色的裙摆在暮风中飘荡。
她在做引体向上。
“哦,给老子,我老秋还以为可以来个英雄救美,原来是个搞体操的,我的成功居然引起她的注意,太自以为是了。驾驾——”
秋千索顿了顿缰绳,继续率领着队伍前进。在经过那棵杨槐时,丢一句:
“有吃的。”
那女子也丢了一句:
“等着瞧。”
长长的队伍加快了步伐。
一个血气之勇的战士之星,追赶上秋千索的马屁股,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大,大人,前方的路很,很宽,能不能把太长的的队伍调整成,两列或三列。”
“废话,队伍越长越有仪式感。”
“大,大人,队伍太长,有点尾大不掉,影响也会,不好。”
“呵呵,站住,你真有才,我得赏,能把眼睛闭上,把脖子伸长点吗”
“好。”
这个战士之星感觉自己改写命运的机会即将到来,能得到赏识,真好。于是定在原地,闭上眼睛,把脖子伸得老高。
秋千索翻身下马,姿势酷呆了。
他挥手示意队伍暂停。
来到那个战士之星面前,打量了一番,然后顺手抽出长长的腰刀。
队伍前边的战士们感到很懵逼。
突然,只见他双腿一叉,身子一扭,一刀削过,划起一道寒光。
“咔嚓——”
那个闭着眼睛还在等待大赏的战士之星,其方正的头颅伴随那短暂的寒光,瞬间落地。
无头的身子顿时喷出一米多长的血柱,却一直不倒。
那颗滚蛋般人头的嘴巴不断地翕合着,睁开了一只眼睛。
能看到这一幕的战士惊呆成雕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哈哈哈,战士们可以害怕,这个士兵妄议官员。”
说罢,满脸再次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拾起那颗滴血不止的头颅,慢腾腾地走到三架囚车前。
最前面的那架里,关押着青城山道士花上霜;后面一架囚车较长,里面关押着四大掌门;最后一架囚车更长,关押着六仙子。
秋千索抓着头颅散乱的头发,在三架囚车跟前抖来抖去,最后,直接将头颅拴在花上霜的囚架上。
一路上,总有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断地向囚车扔鸡蛋、菜叶、甚至小石子。
囚车吱哩哇啦。载不动,许多冤。
命运如轱辘,茫茫生死路
花上霜两眼紧闭,脑海里翻滚着豆娘的画面。
女儿是不是遭遇到不测,是不是被野兽吃掉了,要不怎么没有被押上囚车
这孩子命真苦,刚出生一月便失去娘,打小没有享受到真正的母爱。假如,假如她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唉,我真没用,没有把梦境杀修炼成功。如果此次能活着回来,一定要拼尽老命,把药丸修炼成功。
这个秋千索,真不知道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他为何还要抓我的六个养女
囚车里的四大掌门被分别使用上沉重的脚镣手铐。
那冷冷的铁链将他们缠绕得几乎不能出气。
最痛苦的莫过于失去手臂还不到一天的旋风腿掌门上官雁,你看那被扯掉扎布的伤口,又在滴血。
可她一直想念着昨天刚收的徒儿豆娘,那么懂事,不知道她昨晚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
唉,天山问月剑掌门李舞黛咽下了口水。他想,要是自己昨晚不上山采药就对了,会发现动静;
昆仑山狮吼功朱泰山,嗓子似乎已报废。
秋千索为防止他再次飚高音,关押时,偷偷用银针刺破他的嗓子。然后还在众兵士面前,打了一套醉拳,说什么仅仅三招之内,便用醉拳的醉意,彻底吸干令人闻风丧胆狮吼功的强大内力,而为我所用了。
黄山笑拳掌门杜台山无比镇定,脸上还不时浮现出笑意……
关押六仙子(少女)的囚车相对宽松些。
姑娘们只是反手被绳子拴着,小腿与小腿一个挨一个地拴在一起。囚车里还放了些柔软的稻草。
为防止姑娘们自尽,个个嘴里塞满绸布。
大姐花夕一直无语,仪态依旧夕阳般优雅地坠落……
二妹花阳仍很乐观,大大的眼睛欣赏着囚车外的风景;
三妹花落还在向囚车外眼睛直勾勾的男人挤眉弄眼;
四妹花下正在幻想裤子云突然出现,来个英雄救美;
五妹花枝尽管手脚不能动弹,可还在坚持摆造型;
幺妹花头有点不信邪,真敢用头去碰铁窗;
姐妹们都在暗暗为姐姐豆娘祷告,祈求她没事。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
狠蹬几下地球,是否呼吸同拍。
苏醒过来的豆娘,一趟子跑到娘的坟前,面对墓碑,沉默不语。
此刻的豆娘无泪无声,眸子无神,平静异常。
面容处于中性,无悲无喜,像瞬间丢失了表情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