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与死的紧要关头,天,唰地一下亮开了。
这道能让天下大白的强光,竟然是半空中那个巨大无比滴血的“救”字发出的。
不亮不要紧,一亮真吓死人。
半边脸师傅猛然见到鬼人巨大的脚掌正要踩下去,赶紧用身子将还在发呆的裤子云扑倒在地,弓起腰,当拱桥,护住他。
好在鬼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就在脚下,要不,一脚下去,就会出现两张相片,从三维被踩踏成二维的平面。
当鬼人的脚掌刚好接触到师傅用身子所搭建的拱桥,那个“救”字以迅雷不及掩耳,电光火石般重重地从天空坠落下来。
“轰隆”
直接砸破了鬼人巨大的脑袋瓜,瓜片四溅,骨灰纷纷。
空架子鬼人一个踉跄,整个巨无霸身子向后倒了下去,垮掉了,那些比柱子还粗的蜡黄色骨头散落一地,激起满地灰尘。
那个立体的血字“救”,左半边的“求”,和右半边的“文”被溅开到百余丈远。
这个由看脸石破译而来的“救”,没有解体。
长剑若是部首,作犁则是偏旁;
生活若是部首,苦难则是偏旁;
人生若是部首,大爱则是偏旁;
人性若是部首,向善则是偏旁;
社会若是部首,民生则是偏旁;
半边脸师傅慢吞吞地直起腰来,显然他的脊梁已被鬼人的无边大脚给狠狠地伤到了。
身子下的裤子云完好无损。
“哎哟我的娘呃,这下腰杆不直也得直了哟,曾经工作与生活都不突出,唯椎尖盘突出的我,多亏鬼人治好了这老烦人的毛病哟。”
为师的自我解嘲,令裤子云的泪蛋蛋滚滚落下。
好险。
从地上爬起来的裤子云,当看到那个“救”字被拆解成两个半边时,高兴得直跳。
“师傅,不不不,老爹,我悟道了,我悟道了。”
“雨慕云,你小子悟到什么了”
“那个救字呀,爹,你看,你快看,那个字左边是个‘求’,右边是个‘文’,合起来,叫‘求文’。”
“哦,我也明白了,看来,我们必须要立马加强心灵的修炼,这十二年制义务教育箭在弦上,势在必行了。”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仙。
…
黑峡谷的天气已与外界同步。
从此,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月光。阴晴圆缺、日升日落,倒成了个绝妙的世外桃源。
不过,练功还必须加倍努力。
武则天在全国掀起的告密热,令人人自危,天下大乱。
混混来俊臣,那张倒三角形的脸泛起了一层又一层愉悦的色彩。
他决定让峨嵋的秋千索先把在比武擂台问斩的八颗人头送过去,那被劫持走的四大掌门的人头,自己先用其他人头人头冒名顶替上,再说。
裤子云也开始从骨子里认识到:
活人就是活的一口气,做人就是争的一口气,一口气不来叫尸体,生与死原来就如此简单。
一个人能力愈大,肩上的责任就愈大。
接下来,他开始主动叫义父给他布置修炼的作业,就连课程表都被反复修改几次。
师傅给他再次选定一个灵树,在树上为他搭建起崭新的小木屋。
同时,师傅正在加紧规划办灵石加工厂相关事宜。
...
秋深得连树叶都不认,落叶开始纷飞。
一天,裤子云从师父的房间搬进了新搭建好的小木屋。
还没来得及吃开锅饭。
站在窗口的裤子云,突然发现那些散架的白骨在开始异动。
“爹,不好了,鬼人副本要活过来了。”
“都半个月了,云慕雨,你别吓爹,我正在给你做一道蝎子汤,这回你不吃也得吃,其实,爹还是主张生吃,你呀,唉,练功太用功了嘛,晚上都说梦话了。”
“爹,你快到窗口来看呀,我先出去对付鬼人,趁它还没有真正活过来。”
这时,半边脸师傅才意识到事态不妙。
当师傅俩提着剑赶到白骨散落的那个地方时,只见那个鬼人早就站起来,顶着个没有脑袋的巨大空架子身躯,脚踏一朵乌黑的云团,似倒非倒地飘走了。
还有一些散落的骨头没来得及聚合,而被师徒俩用剑一阵乱劈柴之后,大捆大捆地抱回家,当做引火柴。
开锅饭。小圆桌上。
“爹,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您得先答应别生气。”
半边脸师傅一边痛快地喝着蝎汤一边点头。
“我,我还有四位师傅,现在不知还在不在青城山,我想去看看他们,道士花上霜真是个好心人。”
“雨慕云,这当然是件大好事,三人行必有我师嘛,哪天带他们一起来我们家,既然是练武之人,想必我也得给他们准备些上等的灵石和蝎丹呢。”
“嗯我”
“呵,吞吞吐吐干吗,一个大儿娃子,爽性点好不好,呵呵,哈哈哈,爹知道你的鬼心思,你定是在想女孩子。”
“”裤子云赶紧给师父挑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免得没嚼头时爱说空话。
“爹早就听说青城山道士花上霜有七个美得一塌糊涂的仙女,是不是。也好也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去后一起带来。只是我们这边的住房条件差,看来,爹又要给你修建新房,爹又要当房奴了哟。来来来,喝点灵蝎汤嘛,真是的。”
裤子云的脸居然也生起羞红,这对男人来说,还真不多见。
“雨慕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个名字吗,就是想你早点结婚,我也想早点抱孙子哟,好给孙子从零基础而抓起,不要输在起跑线上,教孙子们读书、练功、做人、耍。呵呵。”
“爹,您真鬼,还雨慕云,搞得我裤子云像个抢手货似的。哼。”
“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在欢笑声中。
夕阳
落下
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