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河东王,按照王室记录,河东王还是个孩童。
“我等能为河东王效力,万死不辞,只是使者须得给个凭证。”
中年人皱眉道,“你怀疑我假传圣旨,借用河东王名义叫你们做事?”
九叔和五叶坛主赔笑着连说不敢,但始终不肯松口,对面中年人没法子,只好取出一物。
世家铜契,那物事形如汉瓦,正是五叶坛主栖身的李家铜契。
事情对上了,五叶坛主手中的世家铜契,并非崔氏所有,因为在崔氏族中,以九叔的地位,没资格接触并拥有世家铜契。
这位中年人,必定是河东王的心腹,甚至能给出皇室的世家铜契。
“好哇,果然是河东王。”
崔玉怒不可遇,身为皇子贵胄,为了一已贪欲,居然和奸贼狗官同流合污。
他胸膛几乎炸开,这趟说什么也要将此事真相揭晓,令其大白天下。
“公子稍安勿躁,继续看来。”
镜中画面,又跟着中年人的视角,从河东潞州,切换到长安城。
没错,的确是长安城,因为普天之下再无第二座城池有如此气派,仿佛是天下地下唯此一处。山河帝居、万国来朝,傲视人间亿万城池。
“你这狗奴才,死到哪里去了,快过来给我跪下。”
一个身穿红袍,走动起来如同烈火的孩童,手持比成年人更高的长剑,叫嚷说道。
中年人露出谄媚微笑,“世子爷,奴才出去为你寻找新鲜的玩意儿。”
“没意思,我不要别的,只要练剑,你再给我找几个靶子过来。”
中年人在孩童面前,却比五叶坛主在他面前更加谄媚、恭敬,一口一个爷,奴性十足。
但是,他始终没有和孩童说出潞州山参的事情。
“原来是欺上瞒下的恶奴,该杀!”
崔玉看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罪魁祸首都是这个中年人。
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借用河东王的名义,向下摊派,大肆搜刮山参,自家九叔和五叶坛主甘为爪牙,害死无数参户。
河东王,就是个几岁的孩童,能知道什么事情。
崔玉朝少女拱手答谢,“多谢限仙子为我解惑,崔玉险些错怪了河东王。”
“既然误会解开了,公子无需亲往长安,只需一封信送入太子东宫,处置了恶奴便是。”
“公子当年惩治恶奴,释放奴仆,当今太子素有贤明,必然不会逊于公子。”
崔玉听她提及当年事迹,掩饰目光中自得,连连摆手谦虚。
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慢着,我大哥有话说。”
魏搏侯从石洞钻出来,发沾上大片绿苔,急冲冲上前。
石道人没有拦着他,而是淡然自若坐着,一旁是僵硬不动的钟生。
“钟郎君?”
崔玉这才发现钟生不对劲,双腿膝盖以下化作石块,两眼睁大,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石道人出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