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太守韩理派来的飞骑传信,西部发羌与烧当羌争盐湖发生大规模械斗,烧当羌王东扈急调西顷山北麓山口的数万骑渡过赐支河曲(黄河)去增援,并请韩家出兵。
又道,趁韩家军主力离开金城郡,西顷山北麓山口坞堡烧当羌留守军极少,河首平汉王国宋建的部下巩唐羌出兵偷袭韩家西镇城,遭到西镇城卫队和城中韩家居民的抵抗。
韩理已急调一切可调的兵力回援西镇。
发羌地界关乎韩家的西域贸易通道,而西镇是韩家的钱粮仓。
韩遂命韩仁所部集五千骑镇守陇县,急带韩宛等各部奔陇西郡。
又派飞骑去通知鲜卑索头部首领拓跋诘汾、念氐首领念骏、狄道鲜卑没鹿回部首领窦统,准备直接攻击宋建的都城枹罕县,逼宋建调巩唐羌军回师。
数日后,联军主力二万骑赶到狄道,与索头部一万骑、没鹿回部五百骑汇合,向枹罕县县城急进。
河首平汉王宋建得到信报有些害怕,派长子北军中候宋节带酒、肉前来慰军,发誓此乃巩唐羌自作主张,并答应切断巩唐羌的粮草供给,已急令巩唐羌撤回,愿赔偿韩家所有损失。
韩遂不敢轻信,要求进驻枹罕县县城,待见到巩唐羌军回来后再撤军。
念氐二千骑也来到城下助战。
宋建无奈,称王后,属下兵将多年不征战,各个养得体宽腰圆,算计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联军,只好一咬牙,放联军进城。
韩遂带联军浩浩荡荡开进城中,宋建把城中自家兵士请出城,空出兵营给联军驻扎。
数日后,河首平汉王国骠骑将军唐方带约一万巩唐羌骑兵从西镇城灰溜溜地撤回到枹罕城外,宋建和韩遂带兵围之,全部缴械,罚去做一年劳役,不得骑马。
宋建当场免去唐方的骠骑将军职位。
唐方吞吞吐吐,只说河首平汉王国本年也歉收,严重缺粮,想去西镇抢劫。
韩遂明知偷袭西镇是得到宋建的默许,但不便说破。
宋建必是探得联军围陇县马腾至少一年,未曾想到联军竟然提前攻破陇县,即刻回军到此。
韩遂毕竟无力铲除宋建这支势力,尚需平静共处为安。
宋建没歇着,恐怕一直在琢磨如何击败联军,称雄凉州。
或许找到要解破韩家和烧当羌的联盟,必先占领西镇,切断韩家的钱粮根基。
韩理传来信报,西镇城未被攻克,得易于西镇卫队长韩平带四百多卫兵,以及所有老人、妇人、孩童,全部上城守御。乐浪弓、复合弓、石灰石、抛石车猛射、狂砸。
巩唐羌战死八百八十人,伤六百三十人。巩唐羌中楛箭者有一千零二十人,韩遂命取来一百多小罐解药给抬回的中箭者解毒。
韩家守城兵死一百一十,伤一百二十;民死六百八十人,伤一千三百二十人。
多亏校尉杨寺的钟羌羌骑校尉部赶来增援西镇城,在城外与巩唐羌野战,缓延了巩唐羌攻城的日子。
钟羌羌骑校尉部死七百六十人,伤三百一十人。杨寺的属将都尉韩全战死。
这是自西镇城建成后首次遭到攻击,城墙有损,正在修复。民受伤者在西镇疗伤。
巩唐羌也犯了联军攻陈仓的失策,从枹罕出发随带的云梯不足,只有四十个。
到了城下不能一鼓作气,全体攀梯登城,故而给韩家守军以喘息机会,调动城中所有老、幼、妇人全体上城强守御。
韩遂让宋建赔偿,宋建叫穷,无钱缺粮。韩遂无奈,提出中楛箭者和伤兵都转交到允吾救治,治愈后非残者划归韩家为抵债兵。同联军兵卒平等待遇。
另外,征调巩唐羌一千未婚女子去西域,与杨曾的边军官兵婚配,以稳定西域。
韩家给每个女子的父母发放一人二年的口粮做补偿,共计三万六千石粟米。
羌、胡豪右对属民、兵卒并无珍惜,用伤兵和妇人抵债,无需赔偿,何乐不为于是爽快答应了。
伤兵除了照常拿河首平汉王国的年饷,又能为家人多挣一份口粮,也都画押了。女子听说能嫁汉兵,也都愿意。
韩遂将女子交给赶来的金城太守韩理和韩家对枹罕宋家贸易与事务总管韩豪,由二人向西域长史杨曾移交女子,以稳定镇守西域的官军。
韩遂为了与宋建继续处好关系,允诺从韩家拨十万石粟米救济。
十万石粟米加上自己所产粮食足够河首平汉王国度过因本年收成减半的灾荒,等到来年收粮。
宋建及其属官感动的痛哭流涕,发誓再也不做攻击韩家的蠢事了。
韩遂且当相信当下的流泪有十分诚意,可难保永远。
韩家的安福不能靠外人的誓言,加强西镇城的防御势在必行。
送走索头部军和念氐军,韩遂允诺年底给二部落借兵费或粟米、豆。善后交由韩家对鲜卑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宝,和韩家对鲜卑拓跋氏索头部贸易与事务总管韩蔼。
解决完巩唐羌偷袭之事,韩遂带领八千骑兵穿过河首平汉王国,来到西镇城。其余联军各归自家大营。
韩遂视察了损毁的城墙和伤兵、民,从钟羌四乡调来一批战马,换下疲惫之马。每人配十五日干粮,三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