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涯没有看到具体报道,据说是因为太过恐怖被予以屏蔽。但传言中的位置似乎距离小区不远。
网络就是这样,再普通的小事都会在传播中变得离谱。就像你为偶然一声咳嗽上网搜索可能的病症,得到的结果必然包括癌症、等死、棺材、以及筹款广告推送。
顾修涯一点不关心这些东西,他讨厌任何与自己无关的麻烦,他只想在这個世界好好休息一阵子,救活自来水。
滴答。
走廊的顶部突然落下来一滴水。
顾修涯抬头看了眼,发现老旧的腻子因潮湿变得发霉,水汽在曲拱起皮的地方堆积,落到地上,于台阶蔓延成一片水渍。
顾修涯停住了脚。
“怎么了?”
斯凯丽回过头,通风窗外有月光照进来,照得她靓丽的脸蛋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顾修涯的目光扫过她的运动鞋,鞋底是干的。
“我们走了多久了?”
顾修涯突然问。
斯凯丽看了眼手表:“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样子。”
话音未落,她就反应了过来。
十二楼,每层十三阶,只要不是瘸腿,十五分钟怎么也该到了。
斯凯丽一时有些紧张,但还算镇定,迅速摸出腰间的手电筒打开,左右照射查看。
顾修涯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防火门,手电筒的光照出贴纸上的数字。
6楼。
斯凯丽脸色微变,深吸了一口气,衣扣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我们往回走。”
她说着,转身越过顾修涯,主动在前面带路。
一阶,两阶,三阶斯凯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然后出现在顾修涯上方。
斯凯丽的脸有一瞬间发白,她不信邪的折返上楼,却在下一刻与顾修涯四目相对。
“天父再上”
刚刚就业不久的稚嫩调查员愣在了原地,手电筒照出的光微微发抖。
顾修涯静静看着她,目光发现她的运动鞋依旧是干的。
斯凯丽在哆嗦中拿出了手机,想给楼下的同事打电话,却在接听后收获一阵忙音。
“见鬼,为什么会没有信号?!!”
她的叫骂中带着颤音,顾修涯看着她跑到通风窗边,探头往下看,又很快面露惊恐退开。
窗外不知何时变得雾蒙蒙一片,不见灯光,不见警车,不见半点人影。
今天是个阴天,没有月亮。
滋,滋。
手电筒的光芒突然闪烁了下,继而消失,走廊里迅速暗了下去,只剩下照不出人脸的应急灯在急促呼吸中明暗交替。
顾修涯看到斯凯丽贴上了墙壁,小腿隐隐在哆嗦,惊恐在舔舐她的神智。
笃!
寂静的走廊中陡然响起一个声音。
顾修涯侧过头,看向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消防门。
笃!
敲门声在转瞬间变得清晰。
然后
愈来愈快,愈来愈响!
笃笃笃!
笃笃笃!
“请问,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