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兄弟,你怎么了”
台上杜止美见状情知不妙,闪身忙一跃至台下,到了近前,见李小白这副骇人模样,也给吓了一大跳。
李小白此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感觉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着,燥热难当,恨不得双手把自己扒开来凉快凉快,脑袋上又似被人拿东西捂着一顿乱揍,只觉鼻塞气堵,大张了口呼吸时,却一阵恶心作呕,整个脑瓜儿昏昏沉沉,几欲发狂,哪里还能答得上话
他隐约瞧见眼前两人神色惊慌,虽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却也知其情由,心想莫非自己刚才一时心急想要救人,催使了近乎十成的混元内劲,这才使得身上的奇毒发作了
这么想着时,忽而头疼欲裂,他顿觉眼前一片模糊,看也难再看清,浑身不由自主摇摆乱颤,顿时凤狂龙躁,难以自抑,便强凝一股内息于双掌,猛力拍击着额头两侧。
杜止美见他身上并无明显外伤,显然自是中了剧毒,心知这位把兄弟此时自必遭受着无比困苦,却无法言说,正自暗暗焦急,一时也没料到对方举止会突然失常,惊异中赶忙伸手去抓他双臂,阻止他继续这般自残。
李小白眼、耳、鼻、喉都已失灵,神志迷离恍惚,难辨外物,除了感受到周身由内散发的灼热剧痛之外,近乎无知无觉,虽自拍了脑门几下,却不减痛楚,整个人如在暗黑炼狱,苦不堪言。
这前所未有的煎熬苦痛,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将其尽快消除,仍自频频催动内力,挥动双臂不顾一切不停拍打。
“小白兄弟,快住手!”
杜止美刚抓着李小白两手,登觉一股极强的内劲传来,一怔之下,人也差点被震了开。
说话间他随即凝聚内力与之相抗,暗自心惊又颇有自责:“莫非是我越俎代庖,迫他当什么教主,才使得他一时失常他这般以内劲自伤,岂不是要生生把自己给打死了”
李小白忽而被人抓着手臂,也分不清对方是谁,只一心想将体内无可名状的苦楚一股脑都发泄出去,此时候若有人加以拦阻,那不是明摆着在和自己作对强提一息,转动双臂挣脱了开来,一只手反擒着杜止美,另一手单掌旋即猛朝他攻出。
杜止美不料竟被挣脱,虽说以他身手,要避开对方一掌也非难事,但却心想:“这一掌若打在我身上能让小白兄弟好受些,那也无妨。若此时避开,只怕他又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了。”
念闪间他也不闪躲,胸前硬是挨下了一掌,登时内息一阵翻涌不止,喉中一咸,便欲呕血。
然而他心知这时间若让人瞧出自己身受内伤,自是更为不妙,愣是将差点喷出口的血咽了回去。
李小白浑然无觉,又待发掌,杜止美趁机连忙在他颈勃处拍了一掌,把人打晕了过去,随即又连点对方几处要穴,暗自平定了内息后,看了苏薇一眼,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中了毒”
他先前在台上乍见苏薇露了一手,便觉着这人看来并不简单,不知怎的会成了圣火教祭祀的人质
这时近在眼前,虽只看了一眼,他更觉对方英气不凡,绝非泛泛,且颈勃间并无喉结突起,自是女子所扮,奇疑中只并未多问。
“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苏薇惊魂甫定,摇了摇头,亦是不解,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神,说着转眼瞧了瞧那四鬼兄弟,“他之前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
杜止美闻言,顿时也才想起什么来,不及答话,便抓了李小白纵跃上台,厉声对劳家四鬼道:“快说!你们刚才给他吃了什么毒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劳家四鬼骤见李小白这副血淋淋的模样,似见了冤死来索命的恶鬼一般无异,登时一阵燥乱,却个个都把嘴巴紧紧一闭,未敢出声。
陈一迅这时也已瞧出大概,挺剑喝声逼问,四鬼仍只连忙摆手,唔唔几声,表示不关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