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用的语言也是通用语,只是夹杂着不少土话,勉强还是听得懂的。
话语的意思很简单,让萨扎堡马上交出巨量商品,以换取他们离开。
那骑手非常得意洋洋,他口中这就好像是给予他们的莫大恩惠,惹得墙上众人都越发恼火,而那些哥萨克则哈哈大笑。
要不是有城墙,估计一些情绪激烈的家伙直接就冲出去了,比如萨扎堡的哥萨克定居者们。
“弩炮呢,干掉那个家伙。”
赫梅铁青着脸下了令,顿瓦马上忙碌起来,弩炮就在旁边,矮人正是它的操作员。
随着弩炮的轰鸣,那骑手被突然射出的弩箭直接从战马上插飞,然后被钉死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死,发出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哀嚎,而哥萨克们也被这一幕所威慑,暂时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空气里面就只有那位倒霉蛋的哀嚎,一直到一个弓手看不下去了,用弓箭了结了他的性命。
顿瓦和他的同胞们发出欢呼,这欢呼在这环境下显得很刺耳,这也的确激怒了敌人。
敌军之中响起了号角声,赫梅似乎从中听到了一些气急败坏的意味,接着那些哥萨克就对着城墙冲击了过来。
骑手们飞快的来到城墙前,对着城墙上射出箭矢,这一度吓得民兵们都躲了起来,但接着就在杰里的怒吼中爬起来反击。
敌人的箭矢也只是看着声势大而已,大多箭矢都射在了城垛之上,只有极少数精锐才能射中民兵。
矮人们则仗着甲厚毫不畏惧的站在墙头,用手中的弓弩反击。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多骑手在城墙上落下的箭矢弩箭中倒下,他们身上那点护甲显然不能让他们挡住攻击。
一些骑手把绳子扔上木墙,接着一齐使力拖拽。
在他们的战争经验里,这样对付木墙很有效,但却发现怎么拖都拖不动——矮人的木墙哪儿有那么好被拖垮的。
步兵很快也来到了城墙下,箭矢和弩炮难以阻止他们前进,只是让他们付出了一些伤亡。
这些步兵虽然看到战友被钉死在了地上,但依然毫无畏惧的前进。
步战者在城墙下搭起了十分有着草原特色的梯子,它以长树桩为主体,上面有着用于攀登的短板,其最大的优点就是制作简单。
他们明显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东西,直接十分熟练的往上爬,不一会儿就要登上城墙了。
一些哥萨克则用钩爪攀爬城墙,显得非常猛男,一看就知道经常这样做。
接着他们就迎来了长矛和刀尖,守军不会看着敌人就这样登城,战斗随即展开,不断有人惨叫着落下,但很快就有人顶上了落下者的位置。
在赫梅的命令下,守军还泼下了金汁,给敌人来了一个狠的。
金汁泼下的那一幕可以说是残酷到了极点,人在滚烫的汁水里面痛苦挣扎,发出凄惨的哀嚎。
但是让赫梅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遇到这样惨烈的情况,哥萨克并没有溃败,反而凭借着一股狠意直接往上冲锋,就像是那些死亡根本不存在一般。
在哈克兰,死亡从来都是一件无比常见的事件,在战斗里更凄惨的死法他们都见过,更别提事后一些人还会残酷的折磨战俘以表示权威和泄愤,只能说这是小事,根本不足以动摇士气。
哥萨克们很快就登城成功,和西方人在城墙上厮杀起来,他们的攻势非常凶猛,就连赫梅也不得不亲身投入到战斗里面。
该死,不能这样了。
在用长剑枭去戴着翻边皮帽者的半个脑袋,他这样想到。
在他的不远处,顿瓦和他的同胞们围绕弩炮组成了一个小盾阵,他们就像是铁乌龟一般,那些哥萨克怎么攻击都打不过,反而不断被杀死。
他看见矮人把那哥萨克双腿之间劈开,看见床弩突然发声,把外面的敌人钉死在地上。
但其他地方可就没有那么好,冲上城墙的哥萨克越来越多,这些家伙完全就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拼杀,要不是萨扎堡这边的哥萨克也一样不要命,民兵们的组织也很到位,阵线早就被打破。
民兵们组成了长矛之林,把一切敢于鲁莽冲进来的傻瓜刺成筛子,杰里和马伦多组成了士兵们的核心,正是他们的坚持和呼喊,战线才能被维持起来。
哥萨克则和对面以命搏命,看着这些轻甲乃至是无甲者在那里拼杀,看得赫梅眼皮直跳,只能说这群人实在是太不要命了。
眼前的战况属于是赫梅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这些家伙打仗居然那么狠啊。
首领,对敌人的首领!
赫梅突然想到了终结眼前这不利景象的办法,那就是杀死他们的阿塔曼。
以他了解的哥萨克战帮战斗风格,阿塔曼肯定身先士卒,但问题是去哪儿找这群人的阿塔曼
就在赫梅的眼睛四下寻找的时候,一个哥萨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后,拿着短矛正准备偷袭赫梅。
这人的年纪不大,估计才刚刚成年,看他的表情,估计他已经想到杀死敌人的首领可以让自己获得什么样的荣耀了……
但接下来他的喉咙就被划开。
一位一副草原武士打扮的战士冲到赫梅身边,他看到此人脸上带着铁面,根本认不出身份。
但事情还没完,许多哥萨克已经注意到了赫梅,发现了这个之前在城墙上发号施令的人,他们要取下赫梅的脑袋,用赫梅的脑袋来证明自己的荣耀。
而接下来,那位武士用手中弯刀为赫梅展示了一场杀戮的盛景。
赫梅几乎看不清那弯刀是如何挥舞的,因为就在几个呼吸之间,那些哥萨克就都倒在地上哀嚎了。
武士没有杀死其中任何一人,只是砍掉了他们的手。
那武士的动作还没完,接着他冲向了敌人扎堆之处,见到这景象,附近包括赫梅在内的所有人都随着他一起勇敢冲上。
以这位强大战士为带领,他们就像是旋风一样,扫荡了城墙上的敌人。
进攻的哥萨克们不断败退着,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冒出来一位这样强大的剑士。
赫梅护卫着剑士的侧翼,只不过看起来那位武士不太需要这保护,赫梅只能勉强跟上他推进的速度。
不过他还是杀死了不少敌人,身上都被鲜血所覆盖。
而在他斩杀了一个穿着双层锁子甲的哥萨克后,他发现所有敌人都恐惧了起来。
他们忙不迭的逃下城墙,但许多人还是被钉死在了城墙上。
这一幕让赫梅完全摸不着头脑,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看向刚刚被他杀死的那个人。
见他的打扮,看到甲胄外有着很多绣花的大衣,赫梅明白过来,刚刚他杀死了这群人的阿塔曼。
哥萨克们固然勇敢,但是失去了阿塔曼,战斗力也会瞬间丧失。
接下来,赫梅和那位脸庞笼罩在铁面下的武士对视了起来。
而看到那双眼睛,那双有着动物般竖瞳的眼睛,看到那里面的笑意,赫梅明白了这是谁,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其他人都敬畏的看着剑士,此人展现出来的剑术那么强大,实在是让人敬畏。
赫梅不会说出眼前之人的名字,若是在这里说出眼前之人的身份,那就是把别人推入火坑中,别人戴面具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在此刻的城墙之外,敌人正在溃败,正在逃离战场,但一支队伍挡在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那是附属于萨扎堡的哥萨克。
他们冲入了溃败者的队列,而接下来那便是一场屠杀。
“妈的,这些混蛋,来得可真是时候。”
看着城墙外哥萨克正在屠杀敌人,满身鲜血的杰里十分气愤的在墙上砸了一下,他的肩甲上现在凹下去了很大一块,明显是挨了下狠的。
“收拾战场吧。”赫梅只是摇摇头,不想在这里谈这个话题,“事情还没完呢,我们还得收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