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幽边哭,边拿小手去堵猿苍胸口的血窟窿。
幽景则是彻底吓住,她没有想过要杀猿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下了手,当时看到二人抱在一起恩爱缠绵,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夫君,你不能死,你死了景儿怎么办呀”
自从遇到猿苍,景幽才觉得人生有了意义,她从小不受待见,族里人但凡是有点地位的,没有一个人对她有过笑脸,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煞神,要么爱搭不理,要么避而远之。
就连他的父母对她也是极为敷衍,能不见就不见,能不理就不理,出了事情,也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两句。
她记得小时候,最害怕阴天打雷,震耳的雷声隆隆作响,狂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十分吓人。
她想要去跟母亲睡,可是母亲怀里永远抱着姐姐,她只有坐在角落里看着。
每次吃饭的时候,母亲总会先把姐姐最爱吃的挑到姐姐碗里,对她则问也不问,父亲总会和蔼的摸摸姐姐的头,眼里尽是宠爱。
逢年过节,父亲都会给姐姐带这带那,做新衣服,而她什么都没有,只能穿姐姐穿剩下的。
所以,逢年过节成了她最痛苦的记忆,每到年节,她都会躲在没人的地方默默哭泣。
关于这些,她也问过父亲,父亲只会对她说,她是个大孩子了,要懂事,可是姐姐明明比她还大,为什么他们对姐姐那么关爱,对她那么冷漠。
后来,她听人家说,孝顺的孩子最受宠爱,所以吃饭的时候她都会早早地把父母姐姐的碗筷摆好,还会试着给他们夹菜。
对于这一切,母亲从来没有看在眼里,只顾着逗姐姐开心。
父亲则是皱着眉头冷冷地告诉她,他有手,自己会夹,还会告诉她夹的菜都是他讨厌吃的,她越来越不懂,她夹的菜都是父亲最爱吃的,为什么到了她手里,就变得讨厌了。
渐渐地,她习惯了,对父母的爱再也不去奢望,她一个人活着挺好,有吃有喝的,虽然日子冷清了些,但比着那些庶出的子弟还是要好上许多。
本来她已经认命,相信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了,直到猿苍走进了她的生命里,走进了她心里,给了她所有的爱。
他的爱汹涌疯狂的来到了她的生命里,一下子填满了她的世界。
有他的人生,她很幸福,很满足,甚至对到手的权利地位都可以放弃,只要有猿苍,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景幽哭红了眼睛,望着幽景歇斯底里地问,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儿,为什么她下得去手,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见不得她幸福快乐。
幽景被她一吼,脾气立刻暴走,拿剑指着景幽。
“贱人,从小贱到大,父母不喜欢你,族人不喜欢你,你就应该早早死了,为什么你不去死,他是我的男人,为什么你要把他抢走,你就是个抢别人男人的贱货。”
景幽一呆,从小到大痛苦的记忆如潮水浮现,她咬破红唇,没有反驳。
“贱人,贱货吗”
她轻轻的问,不知道是在问幽景,还是在问自己,魔怔了一样不停地问。
是啊,她可不就是个贱货,爹不亲,娘不爱,人人避而远之,躲她就像躲瘟疫,她是个不祥的女人,连最爱的人也被她克死了。
想着想着,景幽站了起来,目光冰冷,她已经不在乎父母的爱,更不在乎族人的理解,她只在乎猿苍,她要杀了幽景,为他报仇。
等报了仇,她就自我了断,和猿苍葬在一起,以求来生。
“死”,死字一出,景幽五指成爪,指甲瞬间长成了三寸,坚硬如铁,抓向幽景咽喉。
幽景一侧身,横剑一扫,斩景幽头颅,景幽一弯身,躲开剑锋,肩膀往幽景小腹顶去。
“砰”,幽景一下被她顶到了山洞洞壁上,大块山石脱落,哗拉拉拉填满了半个洞穴。
“轰隆”,幽景吃了个闷亏剑气如虹,冲天而起,山洞瞬间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