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真武祠之中奉的是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的持剑神像,所以擂台被摧残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如同斩痕。若借民居之力,则更为朴实,借军营之力,则更为萧杀,借楼船之力,则水迹斑斑。”
秋石越是解说,看关洛陽的眼神却越是赞叹,说道,“若是在荒芜平原之上与他一战,你或许真的能够毫发无损的,击败这位旁门第一的老前辈。”
“这玉箓大法师符令,你当之无愧啊。”
秋石解下背后一个小包裹,放在石桌之上,包裹之中是锦盒,锦盒之中,是一面跟底座铸连在一起的令牌。
这个东西看起来似金似玉,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材质,底色暗沉,色近墨蓝。
正面是鎏金色的四个字,“玉箓大醮”,背面是几行竖着的金色小字,“建武四十一年,御赐大法师符令,号令交趾十五府道、僧、俗各法师术士派门,持此令者,见三司不拜,位同伯爵”。
关洛陽看着这一面令牌,却没有伸手去碰,只是甩干手上的水之后,放下袖子,沉吟道:“我今天跟这么多法师斗过,法力是什么东西,我已经有了亲身体会,但是之前他们曾提到的中元节法力仪轨,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
秋石说道:“无论是道门佛门,一般大型的祭礼,各方法师自身所拥有的法力,都要长时间的离体运行,这些法力运行接触的轨迹,就叫做法力仪轨。出于不同目的而举行的典礼,法力仪轨的特性也不同。”
“像中元节法会这种,法力仪轨的性质,主要是安抚阴魂,并向阴间祈福,所以作为主持者,需要承受不少的阴气洗涤,靠法力仪轨将之分担出去,然后将法会上万众祈福的信念,送入阴气的媒介之中,这个过程里会大耗心神。”
关洛陽听得愁眉不展,从现在到中元节法会,也就十五天左右了,他就算身负与法力相似的青鸟元气,能不能在这个过程中学会这些复杂的程序呢?
更别提青鸟元气,现下好像不太安分的样子,在之前与阳气冲突纠缠,突破了原有限制,顺脊椎骨蔓延下去之后,现在关洛陽脊椎骨两侧的一些穴位,时而就有点跳动的感觉,好像这些元气要催促他去扑噬什么东西。
秋石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师父师叔的遭遇,加上这场紧逼而来的斗法夺令,可想而知案中一定有些瓜葛,这次中元节法会上,恐怕不会太安生,关兄实力如此高明,到时候是我方一个重要的臂助,却不该被法仪牵绊手脚。”
关洛陽一愣:“嗯?”
“外人只知道武当有七星幻灯咒,却不知道我们还有七截之法。”
秋石平静之中透着几分毅然,“在中元节法会上,我们可以将主持者的重担截分成七份,由七位师弟分别承担,到时候你带上玉箓大法师的符令,让秋良、秋玄、秋谒他们七个,站到你身边就行了。”
他多少猜到关洛陽并不懂得如何主持中元节法会,所以早就备下了腹案。
关洛陽松了口气,这时候才真切的体会到,秋石这个在武力上并不十分出众的人物,为什么能得到真武祠众师弟一致的认可。
“不愧是大师兄啊。”
关洛陽伸手拿起玉箓大法师符令,道,“既然这个后顾之忧解决了,那我们该考虑一些更近处的事情了。”
“有这个符令在手,可以号令各派门的高手做事,那么,在秋石你所知道的情况之中,目前山上这帮人里面,有哪些人是绝不可能跟暗中那伙人勾结的呢?”
秋石沉思道:“都是各府各地名头响亮的正派”
“我说的是绝不可能!”
关洛陽字咬重音,强调了一遍。
“我可是要请他们做些人命关天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