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你能以失败者的身份情绪稳定地站在这儿了。”维尔恰克心有戚戚地说,“听起来这小姑娘在行事的方法上,和伱是完全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她所能调动的能量比你大得多。”
<div class="contentadv"> 海斯廷斯冷哼了一声:“您的前半句话完全没有必要。以及,我强烈建议,在需要对帝皇幻梦号使用人称时,最好选择‘他’。”
维尔恰克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我应该问问为什么你如此建议吗?”
“如果您将来有机会登上帝皇幻梦号的话,您自然会知道。而如果您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想,仅凭语言这种苍白的形式做出的解释,很难令任何人感到信服。”
实话说,在索姆尼当真在他面前大变活舰之前,海斯廷斯也觉得“机魂变成人了”这种已经经过帝国本地化适配了的解释,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
维尔恰克显然没有读出海斯廷斯真正的意思,但她依然放过了这一点疑惑——即便是在审判官之间,“不该问的别问”这种潜规则也依然在一定程度上生效。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回到了上一个问题当中:“那么,在你看来,这所谓的‘神迹’是可以复制的吗?”
“只是‘复制’?您有些太小看她了。”海斯廷斯苦笑着说。
他没有说的更多,但是维尔恰克自然地读到了“她能做到的事情远超你的想象”这一言外之意。领主指挥官拧着眉头盘算了一会儿,又向身边的“圣人杀手”提问:“我想,你一定对‘情况失控’时的可能性做出了一些预案吧?”
海斯廷斯听得分明,对方当然是在暗示一种可能出现的、“藤丸立香脱离控制、开始为害帝国”的情况。这很正常,因为审判官的工作就是怀疑一切,海斯廷斯自己当然也做过无数次这样的预设,并且尝试过以此为前提进行情况推演。
“我确实做了一些。”他承认,“但我并不准备分享它们。我或许被称为‘圣人杀手’,但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被我仔细调查过的所谓‘圣人’最后都会被‘杀死’。”
“我听到过一些有关圣塞莱斯汀与帝国摄政远征队之间的事情。”维尔恰克“啪”地一声收起了羽毛扇,“你是在说你认为那些故事是‘应当存在’的吗?”
“我可没那么说。我的观点仍然和从前一样:任何通过灵能手段达成的结果都不可能完全可信,这也包括我自己的预言。”海斯廷斯平静地说,“但——我不是在说宣传口径上的问题——在许多种情况下,它们对当今帝国的现状足够有用,所以我建议我们在安全的范围之内,容许并利用它们的存在。”
维尔恰克挑着眉头,语气近乎逼问:“比如圣塞莱斯汀?”
“也比如藤丸立香。”海斯廷斯毫不畏惧地转头瞪了回去,“至少在当前看来,她和她任务的存在对整个帝国暗面来说都是有利的。并且我相信,巴尔三星当中绝大多数‘具备基本判断能力’的人们都会注意到这一点。”
他没有问出口,但维尔恰克明白。他其实也在反问:你觉得圣血天使战团具备基本的判断能力吗?
“另外,就像您调查了我在大裂隙展开后的这百余年来做了什么事一样,我也调查了您最近的履历。”海斯廷斯对着维尔恰克举起了杯子,“看在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真心地向您做出建议:不要觉得如果用掉您之前在黑色圣堂那里攒下来的人情,就能在武力威慑的前提下成功做到一点什么。就算您成功地将一整個黑色圣堂远征队借调来巴尔也没用——事情会在任何一发爆弹出膛之前得出结果,并且胜利者不可能是您。”
他向着自己导师的故友简单地“敬了一杯”,随后转身离去,顺手将喝空了的杯子随便放在了一位路过的仆人手中的托盘上。
舞会还在继续,海斯廷斯决定让维尔恰克代替他,成为那个孤零零被冷落在舞厅角落中的审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