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点点头,手搭到左祐背上:“这种冰叫做臻冰,能隔断温度传导,高温下也能长时间不化,而且硬度和强度都极高,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最后凝固的地方。”
左祐感受着萧羽手中传出的温热,不再发抖:“我知道,就像鲁伯特之泪……”
两人说话的时候,地上那团装晕的黄色慢慢挪动了身体……
“那小玩意儿要跑!”
左祐余光瞥见了黄色的动作,猛然一个飞扑,将它压在身下。
那团黄色龇出獠牙,喉咙传出一阵低吼……
“你个小玩意儿还挺凶?”左祐可不惯着它,一个脑瓜蹦弹在它头顶。
黄色的小家伙眼里写满了不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左祐。
“咦,你个小玩意儿还敢瞪我!”
又一个脑瓜蹦弹在小家伙头顶。
“哎哟卧槽了,你说谁是小玩意儿?你瞧瞧你这损色儿,你自己这么个小玩意儿还到处说别人,你家玩意儿都小!不是,你家都小玩意儿!”
左祐脸色一白,看向萧羽:“我出现幻听了吗?”
萧羽缓缓摇头。
“你幻听你勒个的,就是老子说的话,你不服气咋的,想干一下子?”
左祐一手掐着小家伙脖子,另一手指着它,向萧羽发问:“是这玩意儿骂的?”
萧羽点点头。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它会说话?”
萧羽再次点点头:“它是一种叫‘狰’的妖兽,能言人语,对人类威胁不大,古时候人们把它当宠物养。只是没想到,现今世上居然还有活着的狰存在……”
左祐有些埋怨道:“你知道不早点和我说,还害老子被吓够呛……”
萧羽一脸无所谓:“这些书上都写得有,你在组织没学过?”
左祐似乎有些尴尬:“学过……吗……”
左祐手中的狰扭动了一下身子,又发出非哭非笑的声音:“老子才不管你学没学,你把老子放开,老子和你比划比划……”
左祐直接一逼兜扇在狰的脸上:“你说你好好当个宠物不行吗?一天天嘴这么碎,骂得这么脏,不是招人厌吗?”
萧羽拉起左祐:“这东西虽说是妖兽,可它连硕鼠都打不过,你这么打它它可遭不住……”
左祐却不依不饶:“它嘴这么臭,不教育一下,它以后吓着小孩子咋办!”
狰显然被左祐的一逼兜扇懵了,木木地站在原地。
半晌之后,它才带着哭腔痛诉起来:“我出生在一片苞米地里,刚好是噶苞米的时节,我刚一下生就被人逮到,送到了一户姓张的人家里。这户当家的当时是个兽医,说我长得古怪,就把我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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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疙瘩,别管那头牛了,来看看我今个在苞米地拾到个啥……”
来人抱着一件大花棉服,推开院门后直直走进堂屋。
被叫做“老疙瘩”的兽医慢悠悠放下草料,拍着手从牛棚来到堂屋。
来人打开棉服,露出其中包裹的一只小奶猫。
“妈拉个巴子的,老子还以为是啥稀罕玩意儿,不就是一只小野猫吗……”
“嘿,你可瞧仔细咯,这家伙儿可有三只尾巴……”来人伸出手指,将小猫圈在一团的尾巴拨开,分为三股。
“咦,有点意思……”老疙瘩来了兴趣,伸手摸了摸它鼓起的小肚皮。
小猫感受到了抚摸,扭动着身躯,抱起老疙瘩的小手指。
像是在寻求母亲的哺育,伸出舌头舔舐着老疙瘩的指尖。
来人眼见老疙瘩露出喜色,开口说道:“这小玩意站都还站不起来,要是没有老猫带着,放我那儿也活不了,我就想着送给你养。你家做烧饼的,爱闹耗子,养个猫也好逮耗子不是……”
老疙瘩哼了一声,目光始终没离开抱着自己小指头的奶猫:“你个大狗子,肯定不会平白无故送我个小猫。说吧,你心里有什么合计?”
大狗笑道:“我能有啥合计呀,你不是和赵老地主家那丫头说了亲吗,我就想让你跟你老丈人说说,明年能不能多给我划块地。我就想着趁这两年苞米收成好……”
老疙瘩敷衍地答应下来,留下了小猫,送走了大狗。
半年之后,老疙瘩结了婚,小奶猫也会上窜下跳了。
“要不还是把这猫送走吧,这小猫太闹腾了,每天都要蹬掉几块瓦片。”炕上的棉被里钻出一个脑袋,冲着刚进屋的老疙瘩抱怨着,“而且它最近叫的声音越来越瘆人……”
老疙瘩喝了酒,满脸通红:“妈拉个巴子,这猫是老子养大的,老子有饭吃就饿不着它,老子屋里还有一片瓦,就不怕它蹬!”
见老疙瘩进屋,小猫也随着钻进屋内,一下跳到老疙瘩腿上,安静地趴下。
老疙瘩摸着小猫,宠溺地说:“跟了老子这么久,还没给你取个名儿。老子姓张排老七,你就叫张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