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至于如此落魄。
可此人就是有一点,过于贪恋美酒。
以至于每次拿了银子,直接奔到酒坊,来上一大坛上好的美酒。
为了缩短来酒坊的距离。
这何胖子甚至将自己的家租在了酒坊旁边儿。
若是旁人,断然不会再此居住。
每日,人来人往的,如此吵闹,定然是多有不便。
可这何胖子,为了喝酒,硬是忍了。
而这酒坊的老板和伙计也渐渐地和这何胖子熟了起来。
他这算卦看命的活计,银子来源不稳定。
懵一天有银子,懵一天喝西北风。
在酒坊也是总赊账,有一搭没一搭的给。
期初,酒坊老板,看着何胖子是自己熟客,也便不好多说什么。
他欠着便任由他欠着,心道,大不了就给他点儿酒。
权当捧自己生意了。
可这何胖子,还是个嘴叼的主儿。
每次喝酒必须是喝好酒,次的是一口不动。
月底掌柜的一翻账册,发现这何胖自居然签下两百余两的酒钱。
顿时坐不住了。
便命令店里伙计缉拿何胖子,让其还钱。
没想到此人脸皮厚的机枪都打不透,总耍臭无赖。
掌柜的无奈,只得初次下次。
并在此酒楼旁边悬挂牌子。
何胖子不准入内。
就这,何胖子开始了自己为期五日的流浪生涯。
直至三刻前碰到苏修。
见酒坊伙计二人远走,何胖子从草垫子中伸出手,朝着苏修一招呼。
“摆平,走吧,进院儿。”
苏修抿了抿嘴。
心道,这何半仙究竟怎么回事儿,不会是个骗子吧。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苏修进了院子。
苏修伫立在何胖子的院门前看着两边残破不堪的院墙。
这真是,自己看过的最破的院墙得了。
何胖子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
吱呀吱呀声不绝于耳。
苏修都怀疑,这门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你这院门和墙,也不修修?也不怕进个贼什么的?”
何胖子一听这话,先是一愣。
随后,从草席子中传出自嘲的话。
“谁会来偷我?就算真的进了贼,我想,那贼人都会给我扔点儿东西吧。”
苏修看着踏进门槛,环顾院内。
别说,若不是何胖子带自己来。
这地方谁会认为是一个有人烟的院子?
中间的水井早已干枯见底,院子内的石桌也已断裂。
一旁野草如同加了催化剂一样疯涨,最高的那几根野草,都高过了何胖子主屋的窗沿。
整个院子,真是要多破旧有多破旧。
裹着草甸子的何胖子,从这杂草丛生中的院子,硬趟出了一条进入主房的路。
苏修心中感慨,这也就是冬天,蜘蛛蚊子什么的都不出来。
若是在春天,住在这屋子内的人不得让蚊子把血吸干了。
苏修顺着何胖子趟出来的路,走进主房。
推开那沾染上青苔的木门。
苏修一步跨入房内,抿了抿嘴,这屋内果然没让苏修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