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一轮明亮的圆月升至天空，映照着下方巨大的白色城塞。</p>

星辰也在苍穹之上闪闪发光，光透过没有一丝云的天空照射下来，地上甚至也没有刮起寒风，这是一个天气不错的夜晚。</p>

但正是这样一个夜晚，雪原要塞及其附近却越发的热闹，篝火汇成的光芒绵延百里，人们的欢笑声传遍四面八方。</p>

成千上万的幸存者与帝国士兵、雪原士兵混坐在桌子旁，一边大声叫嚷，一边等待着食物放到面前的桌子上。</p>

“太感动了，我已经有快半年没吃上新鲜的炒菜了，自从末世降临后我就没见过锅。”</p>

年轻的幸存者看着广场上升腾的火光，燃气灶直接被从厨房拖了出来，露天翻炒着各样的食材。</p>

很快，一锅一锅新鲜的饭菜带着温暖的白气和食物的香味端到了桌子上，无论是烤制的鱼，还是熬煮的牦牛肉，以及松茸煮成的金菌汤。</p>

“干！明天就要跟感染者决一死战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敌人那么多，却一点也不害怕！”</p>

中年的幸存者与身旁的同伴用手中的酒瓶相撞，绿色的啤酒瓶连带里面的液体发出清脆的响声。</p>

“言河，你不吃吗？”</p>

我端着一杯酒走到张言河旁边，作为两名总指挥之一，他面前的食物必然是最好的，但他却安静地坐在那里，一筷子也没动。</p>

“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p>

张言河摇了摇头，从我手里夺过酒杯往嘴里一泼，酒精度高到烧喉的酒液让他咳嗽了两声。</p>

吃这顿饭是张言河提出来的，我自然也没有反对。</p>

在东煌人的传统中，人们在上战场前一定要吃一顿最好的饭，对于我们来说，这顿饭能不吃就不吃，最好一辈子都吃不上。</p>

“这是断命饭啊，不过我不信什么最后吃顿好的，既然有，那就吃呗。”</p>

我坐下，用勺子挖起一勺黄油，在一片面包上涂抹均匀，又叉起一块肉片卷到面包里，配着我的白兰地吃下。</p>

“寒露，我看见了，明天会死很多人，搞不好我们也会……”</p>

张言河的嘴让我用随便从烤乳猪嘴里抓过来的苹果堵上，我跺了跺靴跟上的雪，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