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气氛莫名有些沉寂,秦霜降主动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四周骤降的温度才有所回升。
秦江俶主动道:“秦姑娘,靖安王殿下那件事情,很抱歉,当时没来得及阻止,才让姑娘平白受辱。”
听着他的话,秦霜降垂了垂眸,思虑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件事,我早就不在意了,秦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当然只能这么说,本来当时也并不指望他能做什么,曹晟的权利远比他大,再则,他也不可能为了救她而和曹晟结下梁子,毕竟说开了讲,曹晟和国公秦书闫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都想扳倒燕胥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平日里合不合不知道,但在对付燕胥安的这件事情上来讲,是绝对一致的。
秦江俶身为国公府的长公子,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秦国公,如果他当时出手了,曹晟也会因此记恨上他。
而他现在道歉,也只不过是为了待会儿要说的事情而已,秦霜降笑笑,温婉又体贴。
秦江俶见此,却莫名沉了沉眸,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晦涩难懂的眼神,竟有些叫人看不懂的愧疚。
秦霜降面带笑意,疑惑的垂了垂眸,不等她想明白其中意思,秦知蕴便道:“我听说秦姑娘绣工了得,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不知姑娘可愿意相传一二?”
这话说的,她堂堂东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论绣工女红自也不输任何一位东都女子,她说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想和她学了,套近乎而已。
不过,这手法确实不怎么高明,她是故意的?
思索间,秦霜降一时拿不准秦知蕴的想法,可秦知蕴看着她,神色依旧温柔,她也只得道:“王妃过誉了,东都绣娘不少,各个手艺精湛,我同她们比,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秦知蕴莞尔一笑:“秦姑娘太谦虚了。”
正说着,一旁赏灯的燕芸香突然凑上前:“就是,姐姐绣的可好了。”
她说着,人已经坐到了桌前,双手托着下巴,俏皮可爱的摸样,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她默了默,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微顿,又接着道:“霜降姐姐可厉害了,绣的山水图简直栩栩如生,要我说啊,这东都绣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她说着,下巴微微扬起,骄傲的样子仿佛是自己绣的一样,一副等待夸奖和欣赏的样子认真又娇俏,引得几人皆露出了笑意,现场的略显尴尬的气氛都瞬间温和了不少。
唯有秦霜降眸光微转,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向燕芸香,淡淡的视线扫过,燕芸香神色不改,眸光一转,对上秦霜降的眸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秦霜降别开眼,淡然的垂眸一笑,她能感觉到,燕芸香似乎是想要她和秦知蕴走近的。
默了默,秦霜降只道:“小孩子童言无忌,让诸位见笑了。”说着,她瞪了一眼燕芸香,燕芸香却并不在意,只抿唇挑眉,起身走到一旁摆弄装饰用的花灯。
秦知蕴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定单独约姑娘出来,咱们定要切磋一二,姑娘可万不能推辞。”
她说着,满眼激动和兴致,任谁看了,也觉得是真心想与之来往的,但秦霜降对上她的眸子,只轻轻勾了勾唇,没拒绝:“那霜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她应下,不光是秦知蕴,身下两人也同时舒展了眉头,脸上的神色一松。
这一刻,秦霜降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