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祎兰诧异,不解又迷茫的目光看向燕胥安,燕胥安却只是冷笑一声,道:“你和你爹一样,又蠢又自以为是,妄图挑战王权,那今日,本相就好好给大小姐上一课。”
言语间,他大手一挥,侍卫将她整个人架起来,在秦祎兰不知所措时,他语气微顿,才接着道:“她既喜欢告状,那就先割了她的舌头,再砍了她的双腿,但是切记,可千万别弄死了。”就这么死了,岂不太便宜她了?
“是。”
一众侍卫将她朝着门外的方向拖出去,反应过来的黎祎兰才开始挣扎,可终是无济于事,直到凄惨的求饶声越发走远。
秦霜降正有些失神,却突然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瞬间撞进结实的怀抱中,她抬眼,对上燕胥安深沉死寂的眸子,心头微惊。
他宽大厚实的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两人四目相对,他并不言语,眼神间的凉意,让秦霜降莫名心悸,她弱弱的唤了一声:“大人……”
此时,燕胥安才像是才回过神一般,轻轻松开了揽住她腰肢的手,道:“回去休息吧。”
秦霜降看他一眼,有些疑惑,他方才那表情,分明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却又什么都没问,就放她走了。
虽心头不解,但她也并未多问,乖巧的起身见了礼,就同白蔻离开了异香殿……
回去的路上,白蔻撑着伞,一路替秦霜降委屈和不满,喋喋不休的劝说着秦霜降性子不能太软,秦霜降只是听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并不作答。
毕竟东西真的是她给的,陷阱也是她设的,她笃定了秦祎兰不可能走,哪怕是万分之一的翻身机会,她秦祎兰都不会错过。
黎祎兰这样的人,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的,尤其是在看着原本任由她拿捏的秦霜降过的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妒忌?
只是,她低估了秦霜降,也轻信了秦霜降,只要她拿了那个包裹,不管她怎么选,都不可能身而退……
与此同时,异香殿。
竹苓自门外进来,拱手见礼,轻声询问:“大人,那封信,需要属下去找找吗?”
燕胥安坐在位置上,翻书的手微微一顿,思绪飘飞间,想起那晚暗卫回来禀报,秦霜降和秦天佑私下见面的事情,他的暗卫,亲眼看见她拿了那封信。
沉默良久,他缓缓地合上手里的书,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刺痛,薄唇轻启,只轻声道出两个字:“不必。”
竹苓站在原地,张了张嘴,还想劝说什么,可也深知,燕胥安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于是劝说的话也只得化作一句应答:“是。”
她转头离开,燕胥安默了默,又将她叫住,竹苓回头,略有些困惑,燕胥安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补充道:“派人看着她就是了,别出什么岔子。”
往后的几日,都还算风平浪静,听说秦祎兰被砍了双腿,挖了舌头,还没死,但已经昏迷过去好几天了。
靖安王赵子昱入城的消息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身为大启丞相的燕胥安亲自带人去迎,听说众臣商议过后,接风宴就定在第四天。
听到这个消息时,秦霜降坐在绣绷前面,握着手里的针,好半天没动响,听着白蔻说接风宴的事,一时间有些失神。
她缓缓抬手,隔着衣服,抚上心脏,距离蛊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几乎能感觉到,在她体内沉睡的蛊虫隐隐有苏醒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