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怀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脸上的疤痕,褪去那些黑色以后,这里的肌肤依然和旁边完好的位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终究看到了希望,不是吗?
人生总是如此,常常在你抱着巨大希望的时候,给你迎头一棒,恍如从梦中惊醒,只留下满身大汗,那无尽的落寞就像一直往深渊中堕落的绝望与无力。
有时候又会像现在这样,忽然又给你真正的惊喜,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无数个夜晚中最希冀变成真实的梦境。
姚怀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仔细触碰脸上这个位置了,从指尖传来一种生疏而略带僵硬的触感,她左右看了看两个盯着自己的小孩,努力保持着作为大人的矜持,她不想哭出来。
眼泪却依然潸然而下,她不好意思地扭头看了看高大帅气的外甥,他正在用一种温和安静的笑容看着自己。
“没事了,没事了,多涂几次应该就会好的。”周福喜习惯地抬手,就想去拍拍这个心机城府和精明都不缺,依然保留着善良和温柔的女人头顶,但马上意识到哪有把姨妈当成刘筒筒小朋友轻抚头顶的?
于是他只好生硬地挪开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抚慰。
姚怀卿却哽咽一声,扑在了外甥的怀里,眼泪都擦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喜事,本来美人又要变回超级大美人,你先变成大花脸。”周福喜笑着说道。
他说姚怀卿现在是美人其实也没错,很多时候人都是看脸的,但也不能仅仅只看脸,气质和身材也非常重要,姚怀卿要不是已经不自信了,有心去找个男人,依然会很受欢迎。
刘筒筒蹦了蹦,赶紧打开周福喜的文具盒,在两边脸上涂了几下,积极地参与进来:“我也是大花脸!”
周福喜和姚怀卿低头看了她一眼,三个人里其实只有她才是大花脸,不禁莞尔。
姚怀卿笑着擦眼泪,这孩子还真是暖心又可爱,跟小时候的福喜一样一样的,姚怀卿连忙从包里掏出湿棉巾帮刘筒筒擦脸,一边问道:“小朋友,你这药膏从哪里来的?”
刘筒筒指了指周福喜。
“前一阵子,我在路上遇到一个活神仙,他说这种药膏修复一切疤痕,我想着姨妈你可能用得着,就买了两管。”周福喜解释道。
“啊?”
周福喜又拿出一管新的,有些可惜地说道:“没有想到真有效,早知道多买一些了。”
这话要是袁德璋说的,姚怀卿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随手就给他两个爆栗子,可既然是周福喜说的,姚怀卿便笑的很欣慰,“幸亏你惦记着姨妈,孩子有一片孝心,才能够遇到活神仙的机缘。”
姚怀卿知道,所谓的活神仙当然不是真正的神仙,而是手里握着真正有效的祖传秘方或者绝学,这东西如此有效,比那些几十万上百万一针的高科技可要强多了。
这东西的商业价值极其惊人,不过姚怀卿也清楚,她能够看到,人家自己不知道吗?
只是人家既然选择卖给有缘人,而不是申请专利商业运作,现在姚怀卿即便能够找到人家,人家也不会愿意和你合作运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