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匠掌钳,围着黄油布,脚蒙麻袋片,右手持小锤,不断地敲打着,壮小伙儿抡圆几十斤重锤轮番锻打。
有一个小伙子拉风箱烧火炉。一边干活一边唱:“两头紧,中间慢,火苗不能变。腰快折,臂要断,再累也得干。火烤胸,灰迷眼,只挣两碗饭。”
有的铁匠嘴里喊道:“烧铁坯看火候。烧得轻,外软里硬打不动,烧得很,铁坯化成脓。铁坯烧到炽白时,趁热打铁是硬功。”
他一边擦汗一边喊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打铁先得本身硬,兵匪一家欺压老百姓。”
乌吉斯格朗说道:“他们多么的吃苦,但又个个象黑铁塔一样结实健壮。”
湧安说道:“说得是,他们常年累月干得是气力活,身体自然粗壮如牛,力气大得很。”
乌吉斯格朗看到前面棚子围着许多人,赶忙跑过去看,伙伴们也跟随着走过去,是打锡壶的工匠在制作工艺。桌上摆着烧水壶、筛酒壶、暖炕壶,每个工艺品都很精美。
烧水壶呈圆锥台状,上收下扩,底径约半尺,高有六七寸,锡壶因烧水无异味,多为讲究人家使用。
筛酒壶像个大桃,长嘴鼓腹,上有多半圆大提梁,造型俊秀典雅。冬季餐饮热酒,锡壶筛酒,待客体面,喝着舒服,是爱好喝酒人必备的器具。
暖炕壶更有特色,形似扁南瓜,底径近尺,高约三寸。中间圆壶口外焊一圈挡水裙,内留一层漏水箅。箅上曾带把圆片封闭水口,外面扣平顶圆盖嵌严裙槽。沿壶缘焊四只鼻扣儿穿提绳,用着敦实、平稳、安全,是老人小孩过冬必备器物。
湧安说道:“‘壶以锡为贵’,不是指锡多贵重,是因为其制作工艺复杂。”
乌吉斯格朗说道:“老师傅,你的手艺好精湛呢!”
那老手艺人忙里抬起头来,看到是一个美貌少女在夸赞他的手艺,笑着说道:“不瞒你说,这要经过熔锡、压片、裁料、拼对、焊壶壁、封底口、接壶嘴、安提梁和外皮抛光等十几道工序呢。”
他正说着话,旁边的小徒弟“吧嗒,吧嗒”拉起风箱,坩埚里灰色的碎锡一块块塌落熔化。
老工匠拨去表层灰渣,就露出一汪水银般的锡水。将锡水倒入木模,模为双层夹板,中间有槽,掀开木模,锡水又变成一张银白光亮的锡片,约两三毫米厚。用大铁剪把锡片裁成大小不一、方圆各异的板料,再经敲打、拗窝、拼接,焊成锡壶。
最后,用粗布蘸白粉抛光表面,一把精致光洁的锡壶就完全打好了。
乌吉斯格朗三姐妹拍手赞道:“好手艺!”
老艺人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巧匠。只要下苦功夫,哪个行当也能养活人。”
湧安非常赞同老艺人的一番生存之道。
湧安等众人走到一个木棚旁,看见老师傅们在制作木碗、面杖、画轴儿、笔筒、床腿等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