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病重(1 / 2)

红楼华彩 肥锅锅 2132 字 11个月前

f义忠亲王服毒自尽,戴权与吴谦商议一番,后者径直抄捡,前者立刻回宫禀报。

当日,吴谦自义忠王府内搜检出密信九十三封,甲胄二十八件、火铳四十七杆。

转过天来,新晋都察院御使詹崇弹劾义忠亲王私结党羽、妄蓄大志、图谋造反等十四项大罪,政和帝大怒,下旨三司彻查义忠亲王案。

已是九月,严希尧本待秋闱一了,便药朝着新党递刀子,不料却又被此事绊住。这等大案要案,政和帝自是要交与信重之人主办,刑部左侍郎严希尧领了钦差,不得不暂且搁置与新党恶斗,转而为圣人彻查此案。

此事自是与李惟俭无关,他如今到底年岁还小,方才过了秋闱,还不曾入仕,再有能为,严希尧也不会这会子便让你领衔办事。

于是乎李惟俭闲暇下来,每日家与严奉桢研究膠乳配比,隔三差五出去与实学士子相聚。此番各地赶赴京师的实学秀才将近两千人,内中不过八十人能过秋闱,余下的参差不齐,李惟俭刻意结交,暗中观量得用之人。

不拘是留在身边儿做帮手,还是谋划着入得军中为炮兵军官,都有大用。

转天就到了九月初二,这日李惟俭不到未时便回了荣国府。

方才回得自家小院儿,迎出来的红玉便道“四爷,今儿听柳嫂子说嘴,说是宝二爷身边儿的茗烟在私学里好一通闹呢。”

“嗯?”

“后来惹了宝二爷生气,听说金荣后来还给秦家大爷磕了头呢。”

电视剧里有这一遭?想不起来了,李惟俭也没当回事。施施然往里走,说道“还有旁的吗?”

红玉嗫嚅一阵,待李惟俭回首看过来,这才低声说道“听说东府里的秦大奶奶又病了呢。”

秦可卿又病了?这为的又是哪一遭啊?

他这边厢暗自思量,另一边厢,金荣的姑姑听了其母小话,气呼呼去寻了尤氏说嘴,又因着贾珍留饭,顿时觉得得了脸面,便将告状一事丢去了爪哇国。

略略盘桓,这才告辞而去。

其人一走,贾珍便问“她来做什么?”

尤氏便道“倒没说什么。一进来的时候,脸上倒像有些着了恼的气色似的,及说了半天话,又提起媳妇这病,她倒渐渐的气色平定了。你又叫让她吃饭,她听见媳妇这么病,也不好意思只管坐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儿就去了,倒没有求什么事。

如今且说媳妇这病,你到哪里寻个好大夫来给她瞧瞧要紧,可别耽误了!现今咱们家走的这群大夫,那里要得,一个个都是听着人的口气儿,人怎么说,他也添几句文话儿说一遍。可倒殷勤得很,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他们大家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倒弄得一日换四五遍衣裳,坐起来见大夫,其实于病人无益。”

贾珍说道“可是!这孩子也胡涂,何必脱脱换换的,倘或了凉,更添一层病,那还了得!衣裳任凭是什么好的,可又值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

我正进来要告诉伱方才冯紫英来看我,他见我有些抑郁之色,问我是怎么了。我才告诉他说,媳妇忽然身子有好大的不爽快,因为不得个好太医,断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妨碍无妨碍,所以我这两日心里着实着急。

冯紫英因说起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今年是上京给他儿子来捐官,现在他家住着呢。

这么看来,竟是合该媳妇的病在他手里除灾,亦未可知。我即刻差人拿我的名帖请去了。今日倘或天晚了不能来,明日想必一定来。况且冯紫英又即刻回家,亲自去求他,务必叫他来瞧瞧。等这个张先生来瞧了再说罢。”

尤氏听了,心中甚喜。正要开口,就听贾珍又道“是了,上回俭兄弟那大蒜素,媳妇吃了好似颇为得用。回头儿你再去求一些,说不得媳妇吃了就大愈了。”

尤氏应下,这才道“后日是太爷的寿日,到底怎么办?”

贾珍便说起后日安排来,因心中顾虑着秦可卿的病,是以贾珍并不曾留心尤氏时不时露出来的喜色。

换做李惟俭在此,定会心下狐疑。贾珍与秦可卿扒灰之事人尽皆知,说不好听的,就等于儿媳妇偷了婆婆的家,这会子儿媳妇病重,听闻有名医能治好秦可卿,尤氏怎会喜得起来?

换做任何人,这会子都是恼非喜!偏生尤氏这会子喜形于色!

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那冯紫英素日里与贾蓉、贾蔷等时常混迹,为何偏在此时上门,且向贾珍推荐了张友士?

可惜贾珍并不曾留意尤氏神色,又因秦可卿病重乱了方寸,不曾仔细思量。

当下便将见过贾敬的事宜与尤氏说了,只道太爷只想清净,不耐热闹,贾珍便让尤氏张罗着后日置备两桌宴席,到时请了西府众人热闹一番遥祝贾敬生辰便是了。

尤氏当下叫过了贾蓉,将宴席的事儿吩咐了,又道“你再亲自到西府里去请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和你琏二婶子来逛逛。

你父亲今日又听见一个好大夫,业已打发人请去了,想必明日必来。你可将他这些日子的病症细细的告诉他。”

贾蓉一一应了,正要转头去办,尤氏又叫住其道“再请一请你俭四叔,私下里为你媳妇讨一些大蒜素。”

贾蓉略略迟疑,还是应了下来。出得门来,正撞见派去请张友士的小厮,听了言语,贾蓉转回身又禀报了尤氏与贾珍,这才出来叫过赖升,吩咐置备席面,又紧忙去到荣国府相请。

贾蓉先去贾母处,跟着又在各处走了一遭,临到最后才行到东北上小院儿。此人自小被贾珍虐到大,明明是正经的世家子弟,偏生却养成了欺软怕硬、唾面自干的性儿。

因是叫过门,待入得正房,贾蓉好似浑然忘记了先前的龃龉一般,只语态寻常,透着谦卑道“俭四叔,后儿是太爷的生辰,父亲打发我来请俭四叔到时候过府热闹热闹。”

李惟俭心中不待见贾蓉,却与贾珍相处的还不错,因是颔首应允下来“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后儿一准儿到。”

贾蓉躬身领命,旋即又道“俭四叔,我那媳妇儿又病了,不知能否求俭四叔再赐下些药来?”

李惟俭蹙眉道“还是正经请个名医诊治了才是,我那药也不见得对症。”

贾蓉连连作揖道“俭四叔不知,父亲已打发了人请了名医,明儿便过府来瞧。上回我媳妇吃了俭四叔的药,月余光景就大愈了,料想俭四叔那药必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