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奴和阿耕是在洪武八年的农历四月搬到九灵山下定居的,时间已经过去六百多年,太久了。一个家族要延绵六百多年,至今尚存后代子孙生生不息,可不太多见。曾考察过历史人物的古人曾总结出一个结论,富贵之家不过百年,君子之泽三世而斩。
现在只能赌一把,假设昆仑奴的子孙至今尚存。不然的话,
现在还有一种方法能试试,那就是派人下去做田野调查。
找当地老年人听听他们口口相传的民间传说,或许能找到一点牛缘村的蜘丝马迹。
小强子说道:“戴天突的老丈人刘耀祖就是九灵山下的刘家庄人,老人家喜欢说古道今,肚子里装着不少九灵山的风土人情,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胡金岩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戴天突的老丈人的”
小强子笑着说道:“如今戴天突的女友刘豆蔻已经搬到国医堂的贵宾病房接受赵银章的基因治疗,刘耀祖每天来看女儿,有时还住在医院里,老头子没事就去国医堂的保安室里和我们一起侃大山。说起九灵山,他简直就是活字典,上下一千年,能说上大半天。他现在和女婿戴天突住在一起,就住在我的出租房的前一幢,我们原来还是邻居,最近他坐我的车子跟着我一起上班下班,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忘年交。”
胡金岩现在才明白,原来国医堂已经开始对戴天突的女友刘豆蔻的亨廷顿症进行基因治疗。
这么大的事,胡照曦和赵银章竟然都没有告知他这个胡氏山庄之主。
可见胡照曦心里对他这位父亲已经鄙视到何等程度,要不是胡金岩手里刚好有她母亲苏日娜的舍利子,今天胡照曦无论如何不会屈尊来“共谋大事”。
胡金岩忍不住心里暗叫一声侥幸。
胡金岩点点头,对小强子说道:“原来活字典就在我们身边,太好了,你现在就去把戴天突的老丈人请到这里来,我们打了半天口水仗,或许答案就在他肚子里藏着。就算他没有答案,至少我们也能听听他的高见。”
小强子答应一声,匆匆出门去国医堂接刘耀祖。
胡金岩沉吟着问道:“这个刘家庄听着很耳熟,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胡必成解释道:”半年多,刘家庄出了一个叫刘阳生的孽畜,把安葬在村后的自家祖坟全给盗了,葬在那里的先人,不管贫富贵贱,只要他看见的,一个没落下。他要盗取的不是什么金银古玩之类的地下宝贝,而是烂在墓里的人体遗骸。刘阳生盗掘自家祖坟还不过瘾,又去邻村朱家坞的祖坟山上作恶,盗掘朱姓人的坟墓,结果因为贪心不足出了差错,把一百多年前一只青瓷花瓶盗出来在古玩市场出售,被死者的孙子见了给认了出来,因此东窗事发,被刑侦队给抓了起来。据说这件案子至今未破,刘阳生背后那个大买主叫胡庆运,至今还在通缉,还没被刑侦队抓住。这个胡庆运据说还是我们凤阳胡姓的族人,刑侦队的王胖子曾在两个月前找到我,要我提供胡庆运的信息,好像在怀疑我们胡氏山庄和这件盗墓案件有关。”
胡金岩这才想起来,说道:“现在我也想起来了。确有这件事。”
胡照曦忍不住插嘴问道:“一个盗墓贼不去墓里盗宝贝,反而去盗取死者的遗骸,这事也太怪了吧!会不会和你们寻找昆仑奴下落这件事情有关系难道有人比你们更早一步知道昆仑奴后代子孙聚居地在九灵山一带正在寻找这些人的基因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