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两个脑袋（二合一）</p>
周彦的那套六十多万的房子，全部都是周宏出资的，周彦自己的钱一毛钱都没有动。</p>
周宏的意思是，周彦口袋应该留点钱，不管是后面给房子装修还是干别的事情，没钱很难办。</p>
周彦也知道口袋没钱很难，就没有矫情，不过他给周宏写了一个欠条，并约定了利息。</p>
看到欠条，周宏也没说什么，默默收了下来。</p>
拿过欠条之后，周宏笑着说道，“房子买下来了，不过你这院子后期的改造装修估计还要花不少钱，要不要再从我这里融一笔资？”</p>
周彦笑着摆手，“现在这院子里面的装修虽然简单，但是已经勉强够我用了。后期需要装修的时候，我手头上应该已经有钱了。”</p>
周宏点点头，“等你要装修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回头把我那套也一起装装。”</p>
“你还真要住啊。”周彦意外道。</p>
他以为周宏之所以把另外一套也买下来，就只是为了投资而已，毕竟周宏也不可能经常来燕京，一年到头来不了几天，还不如住酒店。</p>
单单从住宿体验来说，住酒店肯定要比住四合院要舒服多了。</p>
如果只是投资的话，装修就没有必要了，完全是浪费钱。回头卖的时候，装修可折不了多少钱。</p>
“买房子不住干什么？”周宏笑了笑，又说，“回头给伱一把钥匙，没事的时候去给我打理打理，房子经常没人去容易坏。”</p>
“行。”周彦点头。</p>
……</p>
等到周宏走后，周彦便开始收拾新居，院子不小，他一个人收拾起来比较麻烦，就花钱请了两个人帮他。</p>
搞完卫生，周彦准备置办一点必要的家居家纺，然后就住进去。</p>
这天刚买了架钢琴，周彦正在指挥工人往里面搬的时候，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道清脆而又疑惑的声音：“周彦师兄？”</p>
听到有人喊自己，周彦转头看去，只见于然抱着一个书包站在不远处。</p>
于然原本只看到周彦的侧影，觉得有点像，所以试探着喊了一声，等看到正脸真是周彦之后，她面露惊喜，“周彦师兄，你怎么在这儿？”</p>
“因为我住在这边，刚搬来。”周彦指了指四合院大门，随后他又想起来于然家似乎就在这边，“好像你家在附近？”</p>
于然点头，朝着北边指了指，“我家就在后面的宏鼎大院，离这里不远。”</p>
“这么近。”周彦惊讶道。</p>
宏鼎大院跟他这个四合院中间只隔了一个胡同，距离也就一两百米，站在他家巷口往北边望，都能看到宏鼎大院的房子。</p>
这时搬钢琴的工人看周彦跟小姑娘聊上了，有些急，“老板，你这钢琴放哪儿啊。”</p>
“往里面走，左边第一个屋子。”跟工人交代了一句，随后周彦笑着跟于然说，“你先进来吧，我带师傅们把钢琴放好。”</p>
于然点点头，跟着周彦进了四合院里面。</p>
等到工人们把钢琴摆好离开之后，周彦又笑着对于然说道，“刚开始搬，家里面还比较简陋，也没有水给你喝。”</p>
于然笑着摇头，“我不渴，周彦师兄你是要在这长住么？”</p>
“嗯，长住。”周彦点点头，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家住这么近，以后咱们也算是邻居了。”</p>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么？”于然弱弱地问道。</p>
“当然可以。”周彦指了指刚刚摆好的钢琴，“这间屋子我准备做成琴房，以后你过来，我们也可以在这边练琴。”</p>
听说周彦要在家里弄琴房，于然眼睛一亮，“那就方便多了。”</p>
“你坐。”周彦拉了一把椅子给于然，自己则坐在钢琴凳上，“现在这里只有钢琴，后续肯定还会增加其他乐器，后续如果有什么曲子要练习，在这里就可以。”</p>
其实不止钢琴，墙角的柜子里面还放了一些笛子，不过那是之前周彦在《大红灯笼高高挂》剧组里，张一谋他们给他的道具。</p>
因为这一套笛子的品质太差，所以周彦就没提。</p>
于然看着钢琴，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开口问道，“周彦师兄，你的毕业作品还没定下来么？”</p>
这事于然早就想问了，开学回学校之后，周彦就没有找过他们，既没有练习之前的老曲子，也没有新曲子出来。</p>
于然跟方秀都很疑惑，不知道周彦师兄到底是在想什么，年前他说的新曲子想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年是否能写出来。</p>
周彦没有回答于然的问题，反而笑着问她，“你是想演奏老曲子，还是演奏新曲子？”</p>
“当然是新曲子。”于然脱口而出。</p>
虽然之前的曲子很好，但是于然更希望能够听到周彦有新作品出来，给大家新的惊喜。见证新曲子的诞生，是一件让人非常高兴的事情。</p>
“其实新曲子已经基本上成型了。”周彦笑呵呵地说道。</p>
“是么？”于然眼中充满了惊喜：“是什么样的曲子？”</p>
周彦沉吟片刻，随后推开钢琴的盖子，没有什么样的解释能够比得上亲自演奏来得直接了，所以周彦决定给于然弹一段听听。</p>
见到周彦把钢琴盖子推开，于然立马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周彦，期待着周彦接下来的演奏。</p>
不过周彦弹了几个音符，就摇摇头停了下来，随后又从钢琴凳上站了起来。</p>
就在于然疑惑周彦为什么不弹了的时候，周彦走到墙角柜子边上，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木匣子来，里面整整齐齐摆了很多根竹笛。</p>
周彦从中挑选出一根，然后仔细地贴上笛膜。</p>
“这笛子一般，你姑且听听。”</p>
笑着说了一句，周彦开始了吹奏。</p>
悠扬的笛音一下子塞满了原本显得有些空荡的房间，却又好像将这房间的墙全部推开，于然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空旷的原野之上。</p>
笛声像是一只轻舞的小鸟，绕着树梢不停盘旋，偶尔啼叫几声，这清脆的叫声又顺着树根下的溪流慢慢地飘向远方，最终在夜幕下渐渐消失。</p>
那将笛音吞没的黑暗之中，让人感到神秘，不知道里面隐匿着什么。</p>
就在于然还回味着渐渐消失的婉转笛声时，曲子再次响起，这次，笛音又变得灼热嘹亮，像是好几只鸟儿正在纵情鸣叫，这叫声让原本的涓涓小溪变成了一道滚滚洪流，而鸟儿此时的喜悦也正如这起伏的波涛一样，热烈着，奔放着。</p>
原本于然以为，乐曲的最后，可能会回到开始的宁静恬淡，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首曲子的结尾处反而越来越高，最终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戛然而止。</p>
就像灿烂的烟火，在最高处释放出所有的激情，随后迅速暗淡，冷却。</p>
霎那芳华，转瞬即逝。</p>
等到周彦将曲子吹完，于然还在盯着周彦，一双眼睛好像下了一场秋雨，水汪汪的。</p>
见她发愣，周彦笑着问道，“师妹，感觉怎么样？”</p>
于然这才想起来鼓掌，她由衷地赞叹道，“这首曲子真好，师兄。”</p>
周彦微微地叹了口气，随后笑道，“我手里的这个笛子还是差了点，而且这是一首竹笛协奏曲，所以单单只有竹笛，还缺了点味道。等到后面正式演奏，里面加入其他乐器协奏，自然会更有感觉。”</p>
“周彦师兄，你的这首新曲子有名字了么？”于然问道。</p>
周彦点头：“有，它叫《夜莺》。”</p>
这首《夜莺》其实是周彦为《青蛇》准备的一首配乐，不过拿它当毕业作品也没问题，主要这是一首竹笛协奏曲，到时候毕业演奏他自己可以担任竹笛独奏。</p>
毕竟是毕业作品，周彦也想在毕业作品音乐会上，展现一下自己的竹笛水平。</p>
“师兄，谱子有么？”于然握着拳头，激动地说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演奏它了。”</p>
“有。”周彦笑道，“不过这里没有，在学校宿舍里面。”</p>
这首曲子的谱子他在上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写，前两天就已经写完了。</p>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拿么？”于然问道。</p>
“现在也……”</p>
周彦想说现在去拿谱子也太急了，但是看到于然眼中的渴盼，他还是点头说道，“可以，我们现在去拿。”</p>
“我就知道，师兄你最好了。”于然直接高兴地跳了起来，“师兄，你去拿谱子，我回去取我的琴来。”</p>
说完，于然也没等周彦回应，就小跑着出了屋子。</p>
看着于然的背影，周彦笑了笑，这丫头个子很高，这会儿蹦蹦跳跳的，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p>
……</p>
之后几天，周彦他们开始练习《夜莺》，最开始，只是周彦跟于然两人在练，后来贾国屏、张新宁、方秀他们这帮《故宫的记忆》的原班人马也都渐渐加入了。</p>
其他人知道周彦已经把曲子写出来，也都很意外，去年周彦只说有个想法，没想到这么快谱子已经完成了，这效率，也太可怕了。</p>
其实写的快的人也有很多，像他们87作曲系，有一个知名快手李涛，这家伙写曲子的速度十分惊人，号称一年能够写三百六十五首曲子，每天都能写一首。</p>
这当然是夸张说法，没有人能够一年写三百六十五首曲子。</p>
不过李涛速度确实很快，他一学期的时间能写二十多首完整的曲子，远远超过其他同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