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你妈不是说你早饭都没吃吗你多少吃一口,别浪费了。”我又给他夹了一块鱼。
裴珩浓眉紧皱,尝试着拿起筷子吃,但是下一秒又放下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算了,真的不饿。”
“你要我请你吃饭,就是这么吃的裴珩,你未免太不尊重人了。”我也放下了筷子,冷淡地笑了起来。
在我刚柔并济地催促下,裴珩终于吃了几口菜,没有难吃到直接吐出来的地步,但是他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连喝了好几口水。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我夹给他的菜,他都吃了。
我怕这样吃下去要吃出人命,不再刻意地捉弄裴珩,而是招来了服务生,结账走人。
到了车上,裴珩把驾驶位让给了我,让我来开车,而他则是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似乎还没消化完刚才那些难吃的食物。
“你上次就和于一凡吃这种东西你是请他吃饭,还是想间接毒杀他”车到了半路,裴珩忽然开口问我。
“谁说我上次和他吃了饭太难吃了,点了以后没吃就走了。”我开着车,轻松地回答。
裴珩扭头看着我,“没吃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扭头看了他一眼,反问,“我不是说了那里的饭菜难吃吗你非要去的。”
裴珩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心情都被这顿饭搞砸了,下一秒他叫停了车子,当我靠边停下来时,他下车去了路边呕吐起来。
他应酬多,酒局多,哪怕是喝醉了都没有吐得这么厉害过,我在车里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良心难安。
毕竟裴珩刚才才答应我,会帮我拿到昊昊的抚养权,替我去调查陶雪虐待孩子的证据。
我怎么能这么毒
在为数不多的良心谴责下,我拿了纸巾下车递给了裴珩,又递上了一瓶水,“好点了吗”
“许知意,我刚才说错了。”裴珩接过水和纸巾,漱完口以后,他吐得有点发红的眼睛盯着我,颇有些虚弱的感觉,“你不是想毒杀于一凡,你是想我死。”
“言重了,真的,我知道那些菜难吃,但是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我立马洗脱自己的罪名。
裴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回到了车上。
我和他一路回到了医院,恰巧裴父裴母从医院里出来,正在大门口准备打电话,看到我开车裴珩的车回来了,便放下了手机。
“叔叔阿姨,不好了,裴珩好像食物中毒了!”一下车,我就赶紧招呼着裴父裴母来帮忙。
裴父裴母一听,立马走了过来,裴珩高大的身躯此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捂着胃部的位置,脸色有些苍白,还有隐约的冷汗冒出。
我心里涌起一股自责,裴珩之前就因为胃病住过院,加上他喝酒比较多,本身就肠胃不好,刚才我一个劲地给他夹菜,算是刺激他犯病的元凶。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