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许默叫了过来,“你说说,我在陈州审问侯家人,会不会惹来民变”
许默笑了,“国公,其实发生在苏州的旧事,哪里是民变,分明是士绅大族煽动的!冲出来的几个替死鬼,也都是大族家仆,他们又算什么老百姓”
许默朗声道:“陈州原有上万灾民,现在东门外,还有六七千人。这些日子从其他各地涌进来的,又有三四千。再加上陈州城中百姓,大家想什么,我心知肚明。只要宁国公愿意为民做主,势必万民拥戴,是非对错,昭然若揭!”
许默这一番保证,让魏良卿热血上涌,万分激动。
他猛地扭头看了看谭老七,“怎么样七太保,你们锦衣卫成不成能不能把事情办了”
谭老七无奈苦笑,“只怕要上呈指挥使。”
“那你赶快写啊!”魏良卿道:“我也写信,一起送去给叔父,我要请他老人家恩准,咱们在苏州丢的面子,就要在陈州找回来!”
……
热情来了,都到了这一步,想退后也不行了。
魏良卿抓着毛笔,赶快给他叔父写信。
谭七爷也只能如实上呈。
许默也没说的,自然要尽力筹备,绝对不能让宁国公丢脸。
此时就算最傻的人,都能感觉到陈州上空,正在酝酿不一样的风。
许默又忙活了一整天,这才返回家中,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舅父在那里坐着,一双老眼,气哼哼盯着许默。
还没等许默开口,老爷子就劈头盖脸,质问起来。
“小子,我让你胆子大一点,大一点!你倒好啊!直接包了天!你到底要干什么锦衣卫、东厂、宁国公、九千岁!你想把天捅破啊”
许默嘿嘿一笑,“天破了,也是高个儿顶着,跟我没啥关系。”
徐师爷才不信呢,“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就不怕被牵连到”
许默道:“宁国公总办,锦衣卫协办,我师父承办,我最多就是个跑腿的,如论如何,也追查不到我头上啊!”
徐师爷重重吸口气,“就算你说得对,我问你,这么干,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许默笑道:“好处大了!您老知道不,光是铠甲,魏良卿就给我拨了二百副。”
“这么多”
“不光有铠甲,还有火铳,马匹,还有不少旌旗军械……另外他又讨了三万石粮食,私下里还给了我这个。”
说着许默拿出了几张银票,徐师爷接在了手里,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这,这些加起来有十万两”
“不多不少!都是魏良卿给我的。”许默笑道:“我琢磨着,他是担心我弄不来万言书,万民伞啥的,给我这些钱,让我帮他买来,其实他过虑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办不好!”
徐师爷怔了好久,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许默,这才长叹一声,“孩子,这事还真不小!”
如果就凭这点投入,能把苏州丢的脸都找补回来,魏忠贤简直赚大了。
“许默,从此之后,你当真打算投身阉党”
许默笑了,“舅舅,我就是我,朝中如何我不管,我要能掌握陈州,谁敢伸爪子,我就给他剁了!”
徐师爷点头,“我明白了。”
五天之后,突然传来个消息,左都御史崔呈秀南下陈州……魏忠贤手下第一打手出动了。
魏良卿都傻了,“老七啊,这回咱是不是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