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当祂看见朱厚熜并没有握着那柄第一次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在他脸上开了个大,当场打的上一任血蟒有丝分裂之后长矛时。
这个新个体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和这个讨厌的人类肉搏。
以此来杜绝其趁乱逃走的可能。
这一刻,对封印了自己本体数百年的朱氏一族的愤恨冲垮了理智。
而悲剧也就就此发生。
当朱厚熜冲到近前,祂已经准备好血盆大口作为迎接。
当那熟悉的咒文响彻在耳边时,祂顿感不妙。
而人类原本呈握拳状的手中赫然抓着一柄和最开始那一击如出一辙的光矛。
“不!!!”
而巨大的光团和爆炸声随即而至!
望着眼前焦黑的巨蟒的尸体,朱厚熜挥手,烧掉了一片在地上爬行,准备遁入丛林,寻找新的宿主的血虫。
“我看到你了——”
在朱厚熜耳边,随着最后一条血虫被烧成灰烬,一道古老,苍茫,仿若来自于整片西南群山之下的声音在朱厚熜耳旁说道。
朱厚熜扭头看去,众人都是遍体鳞伤,但却好像并没有听到这道声音。
朱厚熜感觉胸前的后土印再次燃烧了起来。
拿出小印端详。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原因,朱厚熜感觉此印看上去比之前光洁了许多。
但输入灵力还是石沉大海。
搞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爹!”
小道童趴在靠着最后一口真气续命,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张正一的身上,两只眼睛哭的红肿。
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庭院内。
眼见大势已去,庙中残存的百鬼四散奔逃。
此时的柳家祖庙,或许唯有这一刻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祖庙。
“陛下……”
张正一抬头。看着朱厚熜,他说这句话时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朱厚熜点了点头,示意有自己在,让张正一留下些气息交代后事。
“不必为我悲伤……在选择带你来湘西之时,我便早有打算——”
是的,张正一忘不了那一天。
自己看见了那位随着钦天监监正李璇秘密前来龙虎山召自己入西南扫除妖鬼的天子。
和朱厚熜对视的第一眼,他呆住了,那时他就知道,历代祖师历经千年所求的解脱众生之法,恐怕最后都要落在了这位少年天子的身上。
真可惜……自己今年已经年过六十,相比于历代天师顶峰战力而言,已经太老了。
老到根本无法发挥历代天师积累下来的最强战力。
而永续……自己的儿子。
他今年才十四岁,虽然在三十岁前传度的天师通常活不了多久,便会暴毙早亡。
但……毫无疑问,一具年轻而有活力的,足以向世人展示当年祖天师留下龙虎山天师传承的最强战力。
若是如此,平定天下,荡灭群魔的时间,又可以提前些了!
天下人亦可以少受些苦难,早日终结这群魔狂舞的乱世。
他摸了摸眼前哭的像是个泪人一样的张永续的脑袋,心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愧疚。
对于这个老来得子,他一向喜爱有加。
但转瞬间,他眼中愧疚就被坚定所取代。
为了历代天师的夙愿,为了解救天下受苦的黎庶苍生,终结这持续了数千年可憎恐怖的往复轮回。
两代天师,一个天师之子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祖天师留下的三五斩邪剑被我放在主庙真武大帝像下暗格中,阳平治都功印则在你师叔张传胜手中,临行前我怕此行有失,因此没有带在身上,你回龙虎山后自行去取便是……”
张正一说话断断续续,而张永续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这副摸样,泣不成声。
看来,张正一来之前就已经抱定死志了。
“可师叔,师叔他……”
张永续抽泣,他知道这是父亲最后的嘱托了。
“有天子作见证,没有人敢私吞你的大印!”
张正一看着一旁已然抽出了骆安的佩刀的朱厚熜,朱厚熜再次点头示意。
“看来我们天师府这点微末的伎俩,还是瞒不过陛下慧眼如炬!”
张正一苦笑着,看着那柄绣春刀上映射的寒光。
想必天子挥刃,应该会很快吧!
他摇摇头,抓住了一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挣扎的张永续的手。
两人的目光对视。
张正一目光平静,张永续的目光惊恐。
“静心运功!”
“你不是一直都很崇拜祖天师吗今天,我就向你展示自祖天师以下四十八代天师的所有技艺和秘传!”
“还有我历代天师千年传度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