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官场老狐狸,其意思就是要不是看在400石粮食份上,他堂堂正二品总兵,哪有空理你一个小小正五品千户。
许东这时才有空打量下沈世魁,只见他年约五旬,长得颇为高大,发须齐整,双目有神,看着就很精明。
许东来之前专门查了沈世魁的资料,他原籍辽阳右卫左所千户,早年为市井商人,后投靠东江总兵毛文龙。他有一女以“绝色”著称,毛文龙纳之为妾,“宠冠一时”,沈世魁也深得毛文龙信任与重用,甚至被毛文龙称为“沈太爷”。
崇祯三年(630年)四月,刘兴治作乱,杀陈继盛而据皮岛,沈世魁又将女儿献给刘兴治免祸。崇祯四年三月,沈世魁联合另一将领张焘杀死刘兴治,暂时管理皮岛。
崇祯六年四月,黄龙为围追堵截叛逃的孔有德、耿仲明而离开皮岛,沈世魁被委任署理东江总兵。七月,黄龙战死于旅顺,九月,沈世魁被正式任命为东江总兵。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枭雄。
不过他誓死不降鞑子,后来在皮岛攻破后被擒,大骂清军主帅阿济格而被斩首,算是大节不亏。否则,许东这次也不会来找他。
“沈大人,下官本是旅顺人士,旅顺城破时组织民壮和被打散的官兵偷袭鞑子,斩首几十级,累功就任登州卫左千户,同时也占据了几个旅顺外海的岛屿。
这次来皮岛,一是拜访大人,下官虽不隶属东江镇,但在辽东与鞑子争斗,还是大人最有经验,必须多听从您意见,恳请大人指导;二是我部离皮岛相对较近,目前粮道还畅通,这次也运来400石粮食作为见面礼,但我部占据岛屿时间不长,人口紧缺,看看大人这边能否给与一些补充。”许东思考了一下道。
“哦,现在敢于斩杀鞑子的可不多啊,你这个小兄弟我认了。老夫也不占你便宜,你送来了一船粮食,我就送你一船人口。还希望泽生以后多运点粮食来啊。”
沈世魁以前商人出身,算盘当然打得很精。现在东江镇全镇几乎龟缩在小小的皮岛上,人满为患,最缺的是粮食,最不缺的就是人口,用人口换粮食很划算。再说,给什么人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感到这次交易赚了大便宜,沈世魁心情大好,中午还安排了一顿酒席,亲自陪同就餐。席间,还详细问了许东在旅顺的情况,得知许东最近还斩杀了孔有德的副将曹绍中,连声叫好,还跟许东喝了一大杯。看来,沈大总兵确实是从心底讨厌汉奸的。
一顿酒席吃下来,双方关系倒是大大进了一步。沈世魁堂堂总兵大人,自然不会全程陪同,打了个招呼就回后院休息了。
对沈志祥,许东也有所了解,为人圆滑的很,也很识时务,后来都能忍下杀叔之仇,投降了后金。所以,许东没有废话,从吕峰那拿了200两银子给他,让帮忙挑一点好的工匠,沈志祥爽快地答应了。
许东又问可有多余的辽东特产卖沈志祥连声说有,两人又热情交谈了一番,许东出500两买了一堆人参、东珠等辽东特产,在这里不值钱,运回登州就值钱了。
晚上,许东又和沈志祥喝了一顿,关系已经进展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双方约好了下次尽快再交易,让许东多拉粮食过来。
第二天一早,许东就启航离开皮岛,直接往草屿岛驶去。随船带了一堆辽东特产和500多人丁。给沈志祥送了钱后,这小子办事还算牢靠,500多人,一半是青壮,其中匠户30多人。
现在东江镇几万人挤在皮岛上,住都没地方住,工匠多也没用,送走点人还能多节约粮食。不少人听说有机会离开皮岛回到登州,都排队给沈志祥送礼,这小子这次里里外外是赚了不少。
由于回去运载的人太多,不容易保密,反正也不赶时间,许东让吴东只开了一点点推进器,主要依靠风帆和人力推进,以6节左右的速度往回走。
回程跑了将近30个小时,在第二天上午才顺利靠上了草屿码头。这一趟加上粮食花了近000两,带回了一船人和辽东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