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登州估计时间不短,许东决定出发前先开个骨干会,把相关事项明确一下。会议仍然在石屋召开,各组负责人和护卫队伍长参加。人员坐好后,许东先问谢三,“我们积攒的鞑子首级有多少”
“我们先后三次和鞑子作战,共斩首35级都已经用石灰硝制好,放一两个月没问题,其中有5个白甲兵首级,军牌什么都在,比较好认定。”谢三回答。
“好的,这次去登州报功,我们就以旅顺义军的名义报,我的身份就是艾子口村的乡勇,临时被已经阵亡的李惟鸾游击招入军中,旅顺兵败后我们袭击鞑子小股部队才取得的战果,村里的文书凭证都是现成的,李游击已经阵亡,还有莺莺小姐在也不用担心,身份明确以便朝廷赏功,大家千万要牢记,切不可说漏嘴!”许东首先说到。
“这次去登州,吴东、吴南负责操船,守信带弓箭伍、张大禄再带步兵伍跟我同去,每人再带一把短刀,连我一共3个人。物品方面,把所有的鞑子首级和旗帜、军牌等标志物带上,谢云再拿3000两白银给我们,以便去登州采购一番。”
“我去登州期间,岛内事务由谢三、沈云和吴家雄共同负责,谢三抓紧岛上房屋、码头的建设,分配好大家需要的生活物资;家雄临时负责护卫队的训练,同时加强警戒,防止有敌来犯;沈云负责财务和监督。全岛人员要加强隐蔽,打鱼就在近岸好了,严防被敌发现我们这个根据地。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回答。
开完部署会,许东就带着其他2人出发了。从草屿岛到登州需通过整个渤海海峡,海上直线距离70多公里,以草屿号0节约公里的经济航速,需要航行约5小时。
许东他们中午时分出发,到了登州外围关闭推进器,靠风帆和船桨慢慢向登州港驶去,并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靠好。负责码头的小吏看着是条小船,也没装什么货物,收了2两银子就不理会了。这时天也快黑了,许东等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许东让吴东、李守信带几名弓手守船,自己则带着吴南、弓箭手沈大成和张大禄等2名步兵,换好衣服,藏好短兵刃,拿上一个鞑子白甲兵头颅和部分金银首饰,向着登州城走去。
登州城现在算是在后方,防卫很松懈。在城门口送上一两银子后,懒洋洋的卫兵问都懒得问就让许东等人进去了。
进入登州城,前两年兵乱影响十分突出,街道两边不少房屋损毁还没修复,商家生意都比较萧条,街边乞讨的流民衣衫褴褛,人数还不少。
快走到城中十字街口附近,只见前面横搁着一辆马车,一名油头粉面、穿着富贵的公子哥正叉着腰骂骂咧咧,两个随从举着鞭子正在抽打地上的一对看似父女的人。
“辽东来的贼胚,还敢挡本少爷的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油头男子大声呵斥。
地上的青年男子年约二十出头,很瘦但看着很有力量,背上已经被打得血迹斑斑,紧紧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护在身下,他双眼透着愤怒,双拳紧握,但估计顾及小女孩又不敢反抗。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在围观,也无人上前劝阻。
许东所部都出生辽东,大家听到“辽东贼胚”的叫骂都露出愤怒神色,特别是张大禄上前一步准备张嘴对骂。许东立马拦住了他,跟大家使个眼色后推开人群上前抱拳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你谁呀,多管闲事连你一块打”,油头男子斜着眼说到。
“我家少爷是登州左千户陈海富大人家的陈义宽公子,我劝你们不要多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旁边的随从得意洋洋地说到。
“原来是陈公子,我是来自浙江的海商,这次来登州做点生意,准备雇两个苦力,这个汉子冒犯了公子自然应该教训,但打死了毕竟也会给公子惹点麻烦,不如在下出钱赔偿公子一点损失,就当我买下他如何”许东拱手回应说。
“你算……”,陈义宽正准备开骂。傍边像是管家的随着拉住他并附在耳边悄声说:“公子,打死这个穷汉我们也没啥收益,跟衙门打招呼还得花钱,不如讹这海商一笔钱,如果他们拿的出,就找人盯紧点,查清没什么后台,回头跟老爷要点兵就宰了这只肥羊,您看如何”
陈义宽平时就喜欢搞钱吃喝嫖赌,一听随从说的正中下怀,马上改口说,“带走这贼胚也行,不过他冲撞了老子马车,至少需要赔偿00两,不,200两白银。”
靠,这傻叉够狮子大开口的,许东第一反应想到。以前看穿越,都感到几百两好像都不算钱,动辄上万、几十万两的。
后来专门查了才知道,大明银子购买力还是扛扛的。200两是当时一个三品官的年俸,够一户百姓家庭正常开销十年以上,相当于现在20万以上人民币,自然不是一个小数。
“公子,在下跟这位好汉素不相识,如果合适就雇下了,不过200两也太多了,我觉得不值,这事我也就不管了,要不就按公子一开始说的,00两,我就出了,毕竟碰上了也是缘分。”许东接话到。
“咋滴,消遣本少爷啊”陈义宽瞪眼道。
“这位公子,我只是想雇下这位汉子,公子可以要价,我自然也能还价,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许东也不退让,张大禄等也上前一步靠了过来。
“少爷少爷”,管家模样的狗腿子马上凑上去,“这群海商随从都挺强壮的,现在翻脸也赚不到便宜,不如先拿这一百两,也不是个小数了,后面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