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时来,凉飕飕的。
高寒立于院落,满院金色,他欣赏着这一诱人秀色。
一个干瘦的体型,黝黑的肤色,满脸的痘印少年走了过来。脸上一丝腼腆之色。
“啊,奥……”的直叫嚷,不晓得他说什么。还不停地用手在空中指指画画的。
“小钟,有什么事吗”高寒问道。
少年一时急的拉起高寒只往里屋走,高寒问道,是要吃饭吗少年激动地“啊啊”连续点头。
高寒爱抚的摸了摸少年的头,一同与之进了里屋。
听他的爷爷讲,少年名叫钟年,他天生口吃,不过却能简单的说上几句话,从小丧母失父,与爷爷二人在此过活已有十余年了,他的爷爷这老人家人家都叫他钟爷爷,他的本名叫做钟义,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也没有人会唤他的本名。
看起来,小钟弱不禁风,也许是饥一顿饱一顿给饿得吧,老实巴交的。
高寒想到少年的悲惨命运,无不心生怜悯,每逢看到小钟口齿不利的模样他就难过。
优美的夕阳给寂静的村落的一天又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停止符号。
庭阶寂寂明月已半墙,桂影连连。
一切都万籁俱寂。
在月色下,高寒独自一人坐于庭院中的石凳上,时而饮一杯清酒,时而微微转头,望向屋中忙活的爷孙二人,微弱昏黄的烛光将爷孙照的忽明忽暗。
心中不免有些许失落与悲伤。高寒面色伤感的说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也许莫过于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了,唉,可怜的孩子。”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望向天空,月显得更加凄婉,四周幽幽一片,高寒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静的世界一样。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好吗”高寒暗问自己。
触景伤怀之情也愈见愈浓。
二十二年了,整整二十二年了。自己已经有二十二岁了。
父母对高寒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何方,是死是活。
小时候见到其他小孩都有父母疼爱陪伴,高寒就会问爷爷为甚麽他没有父母。
往往换回的一句话是,你的父母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时他年幼不晓这是什么意思,渐渐地长大了,高寒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他的父母没了。所以自此以后他就再未问过了。
十六岁的时候,在见到其他孩子在父母的怀里玩耍撒娇,他在师尊面前从未闹过哭过,而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悄悄地钻在被窝之中偷偷的哭泣,他的内心是自卑的。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了,流了多少泪了,总之很多了。
或许这个玄妙现在就是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了,但是他却要恨她,甚至讨厌她。
对于她恐怕只是把他当做工具,杀人的工具罢了。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似乎要将这数十年的悲伤发泄完结。
第一次,第一次他想嚎啕大哭,他真的太苦了,太累了,一切的无所谓都是他的伪装,他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脆弱阴暗一面,更不想让玄妙看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事。”
即时痛苦他也得笑着,世间并非只剩他一人,因为自打遇见爱丽丝姐妹他知道了“欢笑。”意识到了友谊。
可以说,和她们相处的那段时日是他最快乐的,也是最无忧无虑的。他还欠爱丽丝一个“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