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持续一整夜,宫四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好奇的子们四处打阴雪是方人物,不见踪影竟能劳动整个宫甚至皇室的护卫队寻找。慕从云起身看着外头的阵仗,有些担忧的蹙着眉。
别人不知阴雪的身份,他却是知的。
烛龙一族极少出天外天,如今人刚到西境数天就出事,此事说起可大可小。
而且阴雪的修为怎么也在忘尘缘境,就这么在宫里失踪,若是自离开还好,但若当是被害,那十方宫、甚至重阆都要掀起一场波澜。
慕从云立在窗边,看着外的火光陷入沉思。
沈弃见状也起身,披衣裳上,与他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火光:“阴雪都这么大的人,不过一夜未归,还能丢不成?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找,扰得人觉都睡不好。”
慕从云不好同他说烛龙一族的事,只是:“阴骄瞧着不是那种一惊一乍之人,他既惊动宫,必然是有子确定阴雪出事。只希望能早些寻到人。”
沈弃眯眼看着暗夜之中连绵的火光,垂下眼眸微不可察翘起唇。
就怕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呢。
翌日,宫的搜查仍然没有停止,不仅增派人手,连着宫各处的出入口都封锁,不允许随意进出。
到晚间十分,宫又通知所有子待在各自住处,不允许在外动。之后又派各个课院的先生往上岚峰和长宁峰去清点人数,询问昨日是否有人见过阴雪。
竹苑自然也有人清点和询问。
人是术院一位名叫陈石的先生,外表看上去三四十岁,相貌儒雅,瞧着颇有几分仙风骨。
因着知晓慕从云一行是玄陵的弟子,陈石言语间十分温和:“说初报那日,你们与阴雪起一些小冲突?”
慕从云如实:“是,不过不是我们与阴雪起冲突,而是阴骄怀疑我只有脱凡壳境的小师弟暗害阴雪,不顾修为差距直接出手,这才有些许矛盾。”
陈石露出几分思索之色,看向沈弃:“可否细说当时情形?”
沈弃便将之的冲突完完整整又说一遍,神色间流露出些许忐忑:“那天我与师兄正要休息,外却忽然一阵吵闹,我才出去看看情况。以为我的修为,哪可能当众袭击阴雪。”他抿起唇,将手伸出:“先生若是不信,可以一探。”
陈石见状,也当按住他的手腕,探入一丝灵力探查。
确确实实是刚引气入体的脱凡壳境初期的修士。
金猊在旁边看着,不忿哼声。陈石此举分明是宫在怀疑是他们对阴雪下手,才派人试探。
只是碍着陈石是师长,态度言辞也十分和气,他只能将沈弃往身后拉拉:“那日我也在,阴雪行事跋扈不讲理,刚到宫就被人暗算一遭,说不得这次出事,是他在外头惹到硬茬子,反而累得整个宫都风声鹤唳。”
沈弃顺势站到金猊身后,将挽起的衣袖拉下,抬眸瞧陈石一眼,手指轻轻捻下。
陈石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神色无奈:“阴雪身份殊,宫也是无。你们若是有阴雪的线索,务必及时告知宫。”
慕从云颔首应下:“若有线索,我们定会据实相告。”
陈石这才转身离开。
待出竹苑不远,阴骄便带人迎上:“如?”
陈石微微摇头,神色温和:“怕是阴少主多想,我已细细询问过,无异样。沈弃的修为我也亲自探查,确实是刚入脱凡壳境没错。”
阴骄闻言神色发沉,沉默不语。
阴识:“但我们初到西境,有矛盾的也就是玄陵这一行人。况且沈弃虽然只是脱凡壳境,但玄陵那位首席修为可与我大哥相当,若是他出手呢?”
陈石摇头:“二位有所不知,玄陵这位大弟子名声在外,他是玄陵无妄峰谢辞风座下的大弟子,这些年闭门苦修,几乎不与人往。别说和人交恶,平日里你可见他主动同旁人多说一句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一点小矛盾寻私仇。而且他的修为是不错,但阴雪可也有忘尘缘境的修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将阴雪掳?”
他的话有理有据,阴识讷讷收声,看向阴骄。
阴骄沉吟片刻:“阴雪性子虽骄狂,但实力绝不差。能悄无声息瞒下他的行踪又断我们之间的联系,除无上天境的强者,唯一的可能便是动手之人他认识,所以宫内才没有丝毫打斗的踪迹。还望宫加强盘问。”
陈石只能应下,又安抚几句方才转身离开,去向宫复命。
待从宫出,陈石才不紧不慢回住所。
进屋后,他上那种无时无刻不挂着的温和笑容逐渐收起,拿出一盏白色的灯盏点燃。
灯盏烛火跳动,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
他又不紧不慢拿出一尊木鱼,沉而重的敲击声如水波散开,墙上黑影扭动起,化作一个黑色的人影自墙上下。
“尊者。”
“人可找到?”陈石问。
“整个宫都翻查过一遍,无阴雪行踪。”
“没有……”陈石缓缓摩挲着木鱼光滑的表:“不在宫里,会在哪呢?”
盘查一日,据看见阴雪的子说,阴雪晌午时分上完课后便回上岚峰。但逸风院的人却说阴雪晌午时分未回过。反倒是有相同时段回上岚峰的子说看到阴雪又掉头下山,行色匆匆的模样。但具体要去做什么,却不得而知。
陈石思索许久也没有什么头绪。但阴雪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联,必定是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