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前行了十数丈,很快抵达了末端,也好在羊肠足够细长,这根羊肠足足有十五丈长,差不多够用。
看着这端漏斗里面的水位,对比了下后田昊将之固定在一个位置上,眉头微微皱起。
“高了点,得降低,不过算算距离也应该快了。”
没错,他用羊肠做的正是一个简单地水平管,前世在小工地上经常用,不过后来都换成了激光水平仪,他前世父亲是职业的泥瓦匠,家里面就有这些,所以很熟悉。
之前灌进去的药水算是一种毒药,能够一定程度上防腐,延长羊肠的使用周期。
也正因为用这种羊肠进行水平测量,才没有挖偏,至少不用担心挖到半截突然挖出地面,或者挖的接近地面被人听到动静从而发现。
那就尴尬和要命了!
伸手试了试通道边角上拼接延伸过来的竹管,能够明显感到有风力传出,感觉跟昨天的风力差不多,显然气密性仍旧良好。
这些拼接起来的竹管正是通风管道,他做了一个简单地鼓风机,安装在磨盘下边,转动磨盘就能带动鼓风机旋转,将新鲜的空气顺着打通后一节一节拼接起来的竹管传送过来。
同时磨盘转动的声音也能遮掩鼓风机的声响,一般人是听不到也发现不了的。
有了新鲜的空气供应,在地下挖掘最大的氧气问题就解决了。
确定都没问题后,田昊喝了口水,用一块洗干净的长布缠在脑袋上,将抠鼻遮住,避免一会儿吸入尘土损伤肺部。
然后拿起地上的一根长杆,双腿微微分开站好马步,持着长杆向通道尽头的坚硬泥土捅刺。
这根长杆前段并非枪头,而是如同一个切开的水管,正是前世大名鼎鼎的洛阳铲,最适合用来打洞。
哪怕这里的地下土质坚硬,也依旧能被一点一点的挖动。
田昊的挖掘方式也跟常人的不同,说是在挖掘,更像是在练枪,也算是一种修炼。
这种训练他从小就跟着父亲修炼,父亲曾经被征召参军,虽然是炮灰级别,但好歹接受过训练,有一定的基础,然后他就跟着训练,至今已有十三年之久,根基也算扎实。
除此之外他还通过提纯炼制精盐售卖,获取金钱购买到一份吐纳术,虽然是大路货色,但至少让他修炼出了内息,有内息的运转调理,不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爆发力耐力等等也都要更强,这才能在一年中挖掘出这条总长三百多丈的地道。
这个洛阳铲已经是他用过的第三十七个了,这里的土质本就坚硬,再加上这个时代主要用的还是青铜器,强度远远比不上钢材,很容易磨损。
哪怕他每次都将洛阳铲的铲头做的很长,但这么长的通道下来依旧磨损的很快,不过效率却挺高的,一年下来平均每天能挖掘一丈,已经快要到嬴政母子两所居住的位置了。
嬴政母子早就被赵国王室软禁在一座王府中,周围一直有人盯着,他是借助倒夜香的工作才混进去几次,对那座府邸的布局知晓一些,尤其是嬴政母子所在院子的位置。
挖掘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等感到气闷,蹲下身子发现竹管那里已经没有风力后,明白上边的毛驴累了。
田昊即刻返回,爬上去将那头疲累拉不动的毛驴解下栓回草棚,草料清水供应上。
毛驴毕竟是生物,并不是机器,是会疲累的,哪怕他特意将磨盘内部磨平,最大限度的减小摩擦,但转上两个时辰依旧是个巨大的工作量。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养上三头毛驴的主要原因,可以轮流着来。
换上另一头毛驴继续拉动磨盘和下边的鼓风机,田昊休息了一刻钟后,自身再次下去打洞。
直到深夜方才完成一天的打洞工作,并将挖出的泥土运出装到大桶里面,倒上井水和成稀泥,只等天明弄上一层夜香遮掩便可运出城去。
反正倒夜香这一行比较乱,能收到多少全看个人本事,想查也没办法查的,不怕在那边露出破绽。
至于说为何不从护城河那里倒出去,主要是护城河太清澈了,虽然不是一眼看到底的那种,但真要出现泥水的话很容易被发现,要是发现了自己挖出的那个洞就坑了。
再者自己挖的通道太长,挖出的泥土自然也很多,真要全从护城河那里倾倒,怕是要不了多久那一段护城河就得被堵住,同样会很明显,不能去冒险。
干完活后田昊没做休息,爬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取出用水晶和竹筒制作的望远镜观察嬴政所在的那处府邸。
这是他一年前选择这处院子的主要原因,可以在大树上看到嬴政母子所在府邸,用望远镜的话更是能看到所居住的那一茅草院子。
观望一番下来后在地上写写画画的计算角度,他必须做到绝对的精准,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一旦挖到屋子外面,被那处府邸的人发现可就功亏一篑了。
等计算一遍确定无误后,田昊方才清洗了下身子坐在床板上修炼买来的那份吐纳术,苦修数年,他早就将吐纳术练成本能,甚至能取代睡眠,白天放入羊肉汤里熬煮的药材就是进补身子的,能一定程度上辅助吐纳术的修炼,更好的积累内息。
如此忙活了半个月,田昊终于抵达了测算中的目的地,也就是嬴政母子所住屋子的正下方,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太大。
小心翼翼的用一把短刀向上切割挖掘,毕竟上面住着人的,真要弄出动静来很可能会被发现,越到最后关头就越得小心。
如此又挖掘了三天,最后触碰到了一层木板。
看到那一层简陋但却整齐的木板,田昊松了口气。
嬴政母子所居住的院子周围都是土地,显然这层木板是茅草屋内的地板。
屏住呼吸倾听了下,确定上面没有动静后,田昊更加小心轻柔的将洞口扩大,然后将木板一块块的掀开。
嬴政母子的屋子都是茅草类型的,就算有地板也必然是最简陋的,自然没有钉子或者榫卯结构固定,只是简单地排列着,正好方便了田昊。
将一块块木板掀开,再次倾听了下确定依旧没有异常动静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察,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这正是一处床底下,他那边的地道入口就在自己的床板下面,看着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缘分呐!”
暗自嘀咕了声,田昊爬出床底,可刚爬出一半就听到异常动静,本能的身子往边上一偏,一柄短剑擦着左肋刺下。
短剑锋锐无匹,竟然将木板刺穿,深深地刺入地下。
只是出击之人似乎力量不强,没办法及时将短剑从木板中抽出。
没做犹豫,田昊果断纵身窜出,然后反身将床榻上的女子按住,手掌捂住朱唇,防止喊出声。
“呜呜……”
女子极力挣扎,田昊只穿着一条大短裤,女子则只有一件肚兜,两人这般挣扎免不了接触,那前所未有过的触感让田昊不禁有些兽血沸腾。
随即女子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身子忍不住一僵,面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