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身为医令时,柳月便是骑马跟随队伍行进的。
即使现在成为了月嫔,她也坚持继续骑马跟在御驾之后。
朱由校骑马走在队伍的中央,还时不时回头,看了看正与柳月同乘一骑的鹿儿,眼中尽是幽怨。://y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美好计划竟然被这小丫头给破坏了。
若不是她,朕现在才是跟柳月同乘一骑的人。
那感觉得有多美妙。
朕坐后面抱着美人骑马;
或者美人坐在后面抱着朕骑马。
那不经意间的马震感觉;
或者后背一路q弹的爽。
那感觉想想要多美就有多美。
此刻,朱由校心有不甘,暗下决定。
下一次启程,一定要那小丫头放开柳月,让朕来!
嗯,下次一定!
他回头继续扬鞭策马向南奔去。
锦衣卫已在前方最先开路。
孙康旺则跟随在侧,随时待命。
出来赈灾巡视,并非游山玩水,除了辎重和食材外,一律骑马赶路。
从大同城距离太原城将近八百里。
朱由校选择的行进路线是:
走怀仁、马邑、朔州,后经宁武关入太原境内,再东进原平,南下忻州,最后抵达太原城。
此次西行,朱由校带的除了数千锦衣卫外,就是医娘和宣武郎。
锦衣卫自不必说,那医娘和宣武郎都是在医校和军校严格培训过,要下放到军队当中的,骑马行军都不在话下。
朱由校自己更是御驾北征,戎马半年,胯下早已生茧,骑马行军,家常便饭而已。
只有郭允厚,上了年纪,怕他吃不消,只能坐着马车同辎重队伍落在最后面。
按照这个速度,最快三天便可抵达太原城。
队伍出了太原城一路南下,走走停停。
路上不断遇到北逃的灾民,见朱由校队伍经过,纷纷惊恐躲到路旁。
朱由校看到许多灾民,都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心里很是难受。
他这次是特地赶去太原的,并不是带着赈灾粮专门一路镇宅的,所以给他们发了少量粮食后,只能继续赶路。
就这么走着,越往南,越靠近太原府,道旁的土地越加干燥。
到了傍晚,队伍已陆续经过了怀仁、马邑、朔州,到达宁武关。
小住一夜,日次一早继续赶路。
离开宁武关东行数里,朱由校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里的山全秃了,树木也都枯死,道路旁不远处的土地,比之大同府境内的要干旱得更严重。
放眼望去,道路两旁的田地里,如同有无数的黑色闪电在其上蔓延。
那是因为过度干旱而开裂的土壤!
周围还时不时有腐臭味飘来,钻入鼻腔,闻着相当难受。
天空阴沉,只有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瘆人的鸣叫。
“嘎!嗄!”
一路之上,竟然不见一个灾民。
朱由校放缓马速,细细查看,这才发现道路两旁许多地段有一摊摊混着泥土的水渍。
这些水渍有的散发腥味,有的散发腐臭味。
水渍旁边路面似有拖扫痕迹。
又前行数百米,他发现在这样的现象依然存在,忽然想到什么不由,面色一冷。
“孙康旺!”
“下官在!”
朱由校以手指地,冷冷盯着他。
“这一路过来,地上为何都有拖扫痕迹?”
孙康旺被这么盯着,仿佛有一柄利刃悬在头上,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不敢隐瞒,只能将事情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