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温体仁的这番话,众人便踏实的喝起了酒。
但是桌上的菜却几乎很少有人去动!
因为论起下酒,那些金银可比这桌上的菜肴更加美味。
小吏们进出不停,他们便一直坐在大仓里看着。
从亥时,一直坐到天亮,除了起身撒尿,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
到了卯时,一轮红日挂在天边,温体仁才站起身来。
“小柳,随老夫进宫!”
僧道官柳千秋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很清楚今天会发生什么,一个不好,可是要身败名裂的!
“放心,有老夫在,他们吃不了你!”
见他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温体仁两眼一瞪,伸手就把他从椅子上薅了起来。
户部大仓,到午门之间约有一刻钟的路要走。
在这期间,没人知道温体仁跟柳千秋说了什么。
但是等到了午门的时候,柳千秋脸上的忐忑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凶煞!
此时天色还早,午门外除了值守的锦衣卫之外,并无其他人的身影。
温体仁带着柳千秋径直上了城墙,端坐在午门之上。
辰时。
一群和尚在阳光下,顶着闪闪发亮的脑袋,沿着长安街自远处汇至承天门外,人数约有三四百的样子。
承天门,即后世。
为首的一个老和尚,朝着守门的锦衣卫宣了声佛礼。
“阿弥陀佛!”
“贫僧乃是大护国寺方丈,法号无邪。”
说完又指着身后的那些和尚说道。
“他们分别是大报国寺、白塔寺等城内九座寺院的僧众,今日来此,特为求见皇后娘娘!”
“不知施主能否通禀一二?”
那锦衣卫像个瞎子似的,对他连瞅都不瞅一眼。
无邪方丈有些尴尬,过了片刻之后,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可那锦衣卫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无邪方丈的那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寺方丈,手下管着百余僧众,何时被人这么无视过?
于是,他第三次自报家门,并道出来意,而且还刻意的将嗓门拉高了许多。
结果他话音刚落,那锦衣卫便一脸鄙夷的瞪着他,手指承天门旁边的侧门道。
“老和尚!”
“你是没鞋,不是没眼!”
“侧门儿开着,怎么着,还要老子请你们进去?”
“还是说非得让老子把正门打开让你们走?”
“也不撒泡尿照照,这正门是你们能走的?”
无邪傻了!
这
现在进出皇城都这么随意了么?
咱进宫少,可别被糊弄了啊!
他盯着那锦衣卫审视了好一会儿,发现那人完全不像是胡说的样子,试探着朝侧门走了进去。
一脚迈进门内,回头再看锦衣卫,发现这帮人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他便又前行了一步。
贫僧进来了!
回头再看,那些锦衣卫还是刚刚的老样子。
他下意识的往后又退了两步。
贫僧出来了!
再然后
贫僧进来了!
贫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