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你想做什么!”盛金亦是被惊到,虽说她从前也曾犯浑,也曾出手伤过人,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骇人。
“自是从族谱划掉二房!”盛金不无威胁道,“没有家族依仗,你从此就是无根之萍!谁见了你都会踩你一脚,会欺负你,打击你,诽谤你,侮辱你,让你永远都过不了正常人日子!”
武学正快步走过来,挡在了盛兮与盛金父女二人之间,背对着盛金,武学正快速对盛兮小声道:“盛兮,今日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你已经收拾了狗子和臭子,接下来有他们帮你闹,也算是给老盛家一点教训了。”
这件事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得明白,真当众人眼瞎?这盛金,想要银子的嘴脸实在是难看,他就不怕别人背后戳他脊梁骨吗!
盛金还真不怕,反正他儿子是秀才,等考取功名,到时,谁又敢说他的不是?再者,他是长辈,盛兮不是本就该听他的吗?既然害怕被除名,那总该给他些好处。
“爹,爹!”盛卉尖叫不止,尤其是她透过火光看清盛兮射向自己的眼神时,身子抖得更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盛金一脸笃定,对盛兮的屈服势在必得。
“除名?”盛兮像是很疑惑,“如何除名?”
盛兮停在盛金父女面前,清澈的眸子倒影着火光,却看不到一丝情绪。
只是,盛金却以为盛兮这是怕了,内心冷笑。想到那二十两银子还没到手,他指着沈安和对盛兮道:“既如此,盛兮,这沈安和便由大伯做主卖了吧。做人要讲究诚信,我们既然已经同买家说好,便不能失了信誉,你说对吧?”
盛兮迎着武学正目光思索一瞬,片刻后点头:“也好。”她这好应的是武学正后半句,对于除名之事却浑不在意。
一个女人若是没了家族靠山,想要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其艰难程度用脚丫子都能想象。就算她有沈安和这个所谓的相公又如何?一个连明天怕都活不到的男人,又怎能成为她倚靠?等待她的,唯有只有一个“惨”字罢了!
盛兮虽是傻子,但也懂趋利避害。倘若她真的不傻了,那更该清楚他所说内容的分量。
“哦,那就除了吧。”盛兮幽幽开口。
“你,你竟敢这般说!”盛金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盯着盛兮,目光狠戾,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拿捏盛兮的把柄,“盛兮,你这般对长辈不敬,就不怕被家族除名吗!”
“那也是盛兮自己的事!”武学正此刻终于明白过来自家儿子为何同这盛金不对付了,平日里看着人五人六,等牵扯到利益钱财,这盛金便彻底暴露了。
只是……
盛兮:“哦,是吗?大伯吗?那……我若不认呢?”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凭狗子和臭子德性,二人如今受了伤,他们畏惧盛兮,不会去找盛兮这个凶手,反倒会揪着老盛家人不放。
这老盛家自盛老二没了,便彻底由盛老大主事,如今看来,今日这事儿怕是老盛家一家子的主意了。
“村长,这事儿您说了不算,还是要听盛兮的。”盛金如今对武学正的态度不可谓不敷衍,他嘴角勾笑看向盛兮,对她道,“盛兮,大伯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那沈安和,那模样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你难道要为了这样一个下人,将自己后半辈子都搭上?
你爹买他是想让他护着你,可你看,他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护你?所以啊,听大伯的话,趁着他还有人要,就把他赶紧处理了吧。如此,也不枉费你爹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