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说一句恐怕会令两位爷爷失望的话,在我眼里,那张椅子也好,这片江山也罢,都不及若水对我重要!”
“所以你们可以再多了解我一些,其实我这个人吧……比较懒惰、对于权力的,远远没有对于赚钱的强烈。”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皇城司我依旧会去,监察司也会去,太学院那边,我也不能让那些学子们对我失望。”
“那就忙一阵子吧。”
“我希望的是忙到姬泰一系授首,我差不多也就能卸去这些担子,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齐国公和程国公这时都向了李辰安,老眼里倒并没有失望,而是有些疑惑:
“还有什么比江山更重要的事”
钟离若水这时候说话了。
“两位爷爷恐怕不知道,我的病……并没有痊愈。”
“今岁冬就是一个坎儿。”
“若是迈得过去,恐还能再多活一些日子。若迈不过去……”
钟离若水抬眼向了李辰安,一脸的温柔。
“若迈不过去,他便自由了!”
齐国公和程国公这才一惊,齐国公眉间一蹙,问道:“老夫记得你五岁那年确实有一次危险,不过不是听你奶奶说孙神医已将你治好了么”
钟离若水摇了摇头,“我也以为是治好了,但奶奶将我从广陵城叫到京都我才知道并没有好。”
程国公深吸了一口气,一捋长须,问道:“那药可好配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
钟离若水又摇了摇头:“孙神医为了其中的两味药遇刺身亡……听天由命吧。”
两位国公这才知道李辰安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指的是在未来的日子陪着钟离若水走最后一程。
这老天爷不开眼啊!
齐国公今晚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虽然这是他和李辰安的第一次见面,听起来这番话有些突然,但实则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也是经过了对李辰安诸多的了解才说出来的。
他很清楚当今皇上那三位皇子的品性,在他来,那三位皇子都远不及李辰安的本事!
这本事可不是酿造那画屏春。
而是李辰安二十年的隐忍!
二十年足以磨一剑!
这把剑应该会足够锋利,可披荆斩棘让宁国庙堂焕发新颜。
这把剑也有足够韧性,可徐徐图之不至于因过刚而折。
而今的宁国已病入膏肓,偏偏又不能用太猛的药,因为用药过猛,整个宁国的各级官府会在一瞬间垮掉。
如此一来,宁国必然陷入内乱之境,也必然给敌国提供了最好的机会。
这剂药需要恰到好处。
恰好当年救了李辰安的人是春甫先生。
恰好李辰安将是定国侯府的姑爷。
无论是在庙堂还是在军旅,他都有着强力的帮手。
只有他可以一手握笔书春秋,一手持刀平天下!
“若水的病,必须治!”
“但你脚下的路……老夫希望也不要停!”
“万事皆是人为,明日老夫入宫去向皇上求药!”
“摆在你面前的三条路,你可要想好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